第一百五十九章皇后的态度

冯皇后的凤仁宫，清冷依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昭宁帝对待后宫众又是十几年如一的冷淡，即便是她这个中宫皇后，也未见得有多例外。

当年宋贵嫔专宠时，冯皇后便很是没脸，后宫这些又总说嘴，见了面，聚在一起，有意无意都要提起宋氏，或嫉妒，或满腔恨意，好没意思。

打从那时候起，每晨间请安她就改成了三一次，慢慢的又变成七一次。

一直到宋贵嫔过身后，为昭宁帝执意要追封皇后一事，冯皇后就更加的面上无光，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是不肯见的，索将请安一事免了，若无召见，后宫众妃嫔也不必到她凤仁宫来相见。

如今多少年过去，这规矩一直延续着。

赵盈站在凤仁宫外，抬看着宫门上的匾额，确实很难想象出昭宁帝立她为后时，她何等风光。

宫传话复出来相迎，却始终不是绿芸。

赵盈多打量了两眼，迈进宫门往正殿步去时噙着笑问道：“绿芸呢？”

那宫娥也是个得脸的，在冯皇后身边伺候规矩比别更大，赵盈问这话她不好答，便只掖着手，也笑着回：“绿芸姐姐身上不爽利，娘娘最体恤我们，叫姐姐在自己屋里休息着。”

其实多半是暂且送出宫了。

赵清也属实作孽。

赵盈没再问，唇边弧度拉平了一些，由着那宫娥打了帘子，她侧身进殿，四下没见冯皇后，须臾听得西次间传来冯皇后的声音，于是提步过去。

见了面便要端礼，赵盈很少到凤仁宫来请安，但每次来，礼数都相当周全，从不叫冯皇后挑出她半分的错处来。

两个多月不见，冯皇后似乎过得并不好。

赵盈起身，往罗汉床另一去坐：“儿臣听说绿芸身体不太好？”

冯皇后侧目看她：“她出宫了。”

她这样直接，赵盈反而怔了一瞬：“您还是不甘心的。”

可是僵持了两个多月，赵清根本就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至少冯皇后这样认为。

无论是孔氏降位，还是赵清每天到清宁殿外罚跪，都是为了肃国公府的案子。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然而绿芸的委屈，像是所有都忘记了。

只有冯皇后还记得。

事实上，在这场“战争”里，太后还是赢了的。

也怪不得冯皇后看起来没什么气神。

这禁庭最不养了。

听说冯皇后未嫁前也是傲子，嫁皇家，被磋磨成什么样呢？

冯皇后盘腿坐着，两只手叠着放在身前，手里有一串念珠，她指尖拈着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从扬州府回来，不到未央宫请安，来见我做什么？”

“肃国公府犯了事，儿臣怕您还是想不开，想来劝一劝您。”

冯皇后手上的动作登时顿住，皮笑不笑的盯她：“劝我？那你说吧，我也很想听一听，这么能的赵元元，想劝我什么。”

赵盈眸色微沉。

冯皇后是拿她当宫外的赵盈，不是上阳宫里的赵盈。

她曾陪着昭宁帝杀伐过来，赵氏子孙的手足相残她见惯了，什么都不会觉得意外。

挑明了说也好，赵盈来之前反而怕她装糊涂。

“肃国公犯的事，是平不了的，就算父皇想平息，姜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就算保下了命，罢官削爵，幽禁流放，这也都是轻的了。”赵盈从三足小几上捏了块儿糕，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品，一块糕点下了肚，冯皇后没开，她略一眯眼，咂舌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冯皇后听得真切。

冯皇后又侧目：“你接着说。”

她轻哂：“您这样，儿臣老是觉得您请了父皇藏在内室，等着父皇听儿臣是如何野心勃勃，如何巧言令色。”

冯皇后笑意更浓郁了些：“你还怕这个？不打紧，就算我请了你父皇来听，你去抱着你母妃牌位哭上一场，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赵盈拍了拍手，把沾在指尖的糖霜拍去：“您这么说，就是不用谈了。”

她说着下了罗汉床，蹲身又一礼：“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她果真要走，并不是说说而已，眼看着就要出了西次间，冯皇后轻点了点桌案：“这么不服输也不服软，不愧是你父皇骄养出来的。”

赵盈背对着她，唇角一扬，脚步停下，回身时候那抹笑意不见了踪影。

“其实儿臣也在赌，您不开挽留，出了这道门，儿臣也很难收场，再寻了由来见您，便更落了下风的。”

她一递一步又回到冯皇后身边去，盈盈拜礼：“您是真疼绿芸。”

从进门到这会儿，前前后后她拜了三次礼。

冯皇后心里很明白，赵盈从来也没有多敬重她这个皇后，但最后这一礼，倒有了几分真心。

她摆手叫赵盈坐：“你母妃进宫之前，你父皇雨露均沾，从不曾专宠哪宫，我也不例外。

你母妃昔年专宠，后宫稀进御，她走后你父皇又得了孙氏，一年后又成了刘氏，我的凤仁宫，你父皇很少来。

从王府到齐宫，绿芸陪着我的时候更多些，我不疼她，难道疼你？”

身边的体己，感自然是不一样的。

赵盈默然许久：“您是真的想叫绿芸跟了大皇兄吗？”

冯皇后面色郁：“赵清行事狂悖，更何况眼下肃国公府犯事，他自身难保，绿芸就算跟了他，也只有受苦的份儿，这道理我懂，不用你来同我说。”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赵盈抚袖的动作时，神色一凝，抿唇又不说话了。

下意识的动作是连赵盈自己都没太留意的，听她没了声音，才望过去：“那您送了绿芸出宫，是打算在宫外安置她了？”

就算没有她，冯家要安置一个，也绰绰有余。

只是绿芸坏了身子，想嫁个好家，便有些为难。

冯皇后真把她当家一样的，又恐怕她婚后受委屈，在绿芸的事上，的确犯难疼。

“我原想着，要么赵清以正妃之礼迎绿芸过门，往后他仍可以有高门贵做正王妃，只是他的王府里，谁也别想压过绿芸一，但太后不肯。”提起太后，她更显得冷漠，嗤笑又道，“再不然，赵清也总该为此事付出代价，上京他是别想待着，总要给绿芸一个说法的。”

但是眼下都不成了。

她抬手压在鬓边，揉了一把：“孔家一出事，我什么都不能再跟你父皇提。

你的奏折送回京城那天，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我父亲特意叫我母亲进宫来说，不要再跟你父皇提绿芸的事。”

赵盈摸着鼻尖，把她的话接过来：“再提显得您是落井下石，大皇兄总是脱不了系了，父皇雷霆手腕，处置起肃国公府上下与孔娘娘都不留面的，大皇兄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虽不是给绿芸的代，却也足够您为绿芸出这气，实在不必叫觉得您此时落井下石，说不得还要把冯家扯进来。”

冯家的处境，委实有些尴尬。

冯皇后是独，兄弟姊妹一个也没有，出了她一个皇后，多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