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席间唐苏和思说他教过她不少，这……

他低看她：“公主不识这几个字？”

唐苏合思难得红了脸：“我认识的中原字不多……”

小姑娘似乎有了局促感，好看的眸子也不敢再看他：“以前从没想过我会和亲齐，阿哥教我的时候我总不认真听，大多嬉闹过去。”

赵乃明却笑了：“那匾额上写的是永王府。”

他神色与音调一如之前，唐苏合思才松了气，又抬看去：“怎么是永王府？”

问完还没等赵乃明回答，她自己先哦了一声：“永嘉公主说过，你是过继到先永王膝下的孩子，你们皇帝陛下重新册封你为常恩王的。

常恩常恩，是时常感念皇恩的意思吗？”

她再怎么有无心，也总归是无遮拦了。

赵乃明疼。

赵盈说得对，娶了这柔然公主，再想平静过子太难了。

别不找他麻烦，昭宁帝也不找他麻烦，唐苏合思这张嘴就能带来不少麻烦了。

他没理会这句话，只是同她解释道：“我们齐讲究的是出嫁从夫，公主和亲齐，今后自然也是齐，不该再称皇上为‘你们皇帝陛下’了。”

唐苏合思竟十分受教，乖巧说知道了，跟在她身后的婢看来惊诧不已。

婢的神落赵乃明眼里，他笑的越发温柔。

不过提步要进府时，还是把唐苏合思给拦下了。

唐苏合思心心念念要到他住的府邸看一看，突然被拦在府门，当即拉下脸来：“常恩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乃明背着手转过身，其实不需要低，只是眼神略向下扫来，便能把她那张小脸收眼底。

他又退了半步：“齐还讲究男授受不亲，公主随我一路自云逸楼到永王府，可以了。”

唐苏合思黑着脸：“常恩王爷是赶我走？你果然讨厌我？”

“公主若对我的府邸感兴趣，可以让你兄长带你来，有你兄长陪同，我自然款待。”赵乃明的语气始终是轻柔的，与其说是赶，不如说是在哄，“原本我该送公主回驿馆去，却只怕颇黎王子有所误会。

公主生纯善，是极讨喜的子，我并不讨厌公主。”

唐苏合思学他那个样子，也把手背在身后。

不过她没往后退，反而近前了半步去。

她身上擦了什么香，一靠近香味淡淡，赵乃明晃神之余又吸一，是香味。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味。

他喉咙一滚，只觉皮发麻，要再退，偏又生生忍住。

似是舍不得这味道，又仿佛怕这姑娘越发欺身上前。

唐苏合思从他面上没看出他目下的紧张，实在是他遮掩的太好，她又惯不会揣摩心的。

“永嘉公主支开我，和常恩王爷说了什么？”

赵乃明眉心蹙拢：“自然是闲话家常，我和永嘉也十几年没见了。”

唐苏合思啧声：“那常恩王爷觉得永嘉公主生的好看，还是我生的好看？”

这小蛮子真是——！

赵乃明不得不承认他心绪叫撩拨的一，到底还是没忍住，退了那半步，一只脚都跨进了府中去了。

他再去看，唐苏合思却像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的。

听闻柔然习俗……他啧了声：“永嘉是我堂妹，公主，齐没这个习俗，齐讲究的是同姓不婚。”

唐苏合思眼角绽放开的笑意衬得她越发似烈骄阳，灿烂而又耀眼夺目。

她往后退三步，就站在台阶边缘处。

赵乃明下意识伸手，怕她踩空掉下去，手臂刚动，心悸动压了下来，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就怕自己管不着那只手一样。

他小动作没逃过唐苏合思的眼：“常恩王爷，关心是要表现出来的。

不过齐是不是也讲究君子之风？阿哥好似这样与我说过。

常恩王爷大抵就是阿哥中那样的君子，那我便最喜欢你们中原的君子。”

她学宋乐仪和赵盈那样的子礼，虽然笨拙，做的不到位，却憨态可掬，可的紧：“我明天一定再来，常恩王爷不能再不叫我进门了。”

她来去都是风风火火的，赵乃明刚想说派两个送她回去，她已经领了婢走远，想着她身边既远远地跟有柔然武士，安全自没问题，也就作罢了。

他无奈摇，转而吩咐身后小厮：“我记得南市有家铺子，会制柔然茶点，你明一早去买些回来。”

而那唐苏合思领着婢大摇大摆出长街，婢真如她所言，未见得有多恭谨规矩。

这会子只有她们主仆，还有跟在身后的三五武士，婢小碎步踩得快，追上去些：“公主不是最不喜欢颇黎王子讲中原的规矩道理吗？这位常恩王一一个齐讲究挂在嘴边，公主倒听他絮絮叨叨的。”

唐苏合思腰间的荷包里塞了好些糖块儿，掏了一块丢过去：“我就喜欢听他讲，你不觉得他声音很好听吗？真是不懂欣赏。”

婢眼角抽了抽，嘴角也撇了撇，倒是没再说这个，只又问她：“公主明天真的还来吗？我怎么觉得常恩王爷不希望您来啊？”

唐苏合思脚步一顿，已经出了长街，转身回去看，坐落在长街正中的永王府门前早没了那身影。

她看了会儿，一时笑吟吟地：“他早晚会盼着我来，你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