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跟杜三都不会有事。”

赵澈呼吸邑滞：“但我年纪还小，阿姐本就是让我跟着王兄出来学本事，等着我进益的。

这种杀放火的事……”

他真单纯无害小绵羊一样，说起杀放火肩都要抖三抖。

杜知邑无声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他。

赵乃明仍旧不动声色：“都会慢慢长大，你要进益，难道是跟着我们只听不说就能进益的？

永嘉让你出来这一趟，是希望你学到真本事。

待在京城，窝在吏部，那是个富贵堆。

有宋尚书在，有永嘉在，什么风吹雨打你都不必历经，反正有为你遮风挡雨。

所以三郎，邹尚敬，怎么处置？”

赵澈呼吸试图平稳了一场：“王兄认为他所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猜得出。

无非就是赵盈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杜知邑到现在为止都藏得不错，即便是从进献银子朝为官之后，和赵盈的集也并不多，没有晓得他和赵盈的私下往来，关系甚笃。

至于赵乃明，更没什么可说的——常年就不在京城的能和万千宠于一身的大公主有什么集？

这次为了和亲之事京，就算跟赵盈有些走动，大多时候唐苏合思也都在。

能让赵乃明狠下心来杀了邹尚敬灭，还说出那样一番话，那当然是和赵盈周围的这些关系有莫大关系。

赵澈做呼吸状，心里的那些想法并没有宣之于。

赵乃明却不理会他。

他叹了气，无奈站起身来，叫杜知邑：“你来。”

赵澈眉心一拧：“王兄？”

赵乃明双手是背在身后的：“无妨，你终究年纪还是小了点，永嘉所作所为也不错，我今天也算理解了。”

什么？

赵澈神色一僵的工夫，杜知邑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赵乃明果真不再理会赵澈，提步就往外走。

杜知邑已经从罗汉床上翻身下来，跟着赵乃明就出了门。

赵盈眼中翳一片，望着他二出门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那赵乃明同杜知邑出了门，回身看屋中方向，索提步又走远一些。

直到确定屋里赵澈听不见他二说话，杜知邑才在赵乃明肩按了一把：“怎么？”

“杀还是不杀，我想问问你。”

杜知邑拢眉：“我以为你是打定主意的。”

赵乃明噙着淡淡笑意：“杀本不是我擅长的事，动辄喊打喊杀也非我本心，我是儒雅君子做派，怎么会要打要杀？”

说得好像他是这样的一样。

虽然他的确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反正必要的时候，他是觉得对那些不相的实在不用心慈手软。

“其实应该看殿下是什么态度的，不过从先前事看来，她是一点不想让邹尚敬活着，至于什么时候死——和我的往来没想叫知道，和王爷之间只怕是一样。”杜知邑声线平稳而又沉缓，如涓涓流水，“福建的案子我们自己能够料理清楚，就不在乎邹尚敬这一条明，看王爷想怎么做？”

“做什么事，咱们之间有商有量，也不是非要我专擅独断，至于惠王。”赵乃明高高挑眉，“永嘉说他扮猪吃虎，我之前还觉得是她多心，或是太高看惠王。

十几岁，半大的孩子，跟永嘉比起来更没什么建树，怎么就扮猪吃虎。

今看来，我确实不如永嘉。”

杜知邑眉心动了动：“惠王他……殿下的这个评价，并没有跟我们说过，但讲的是很准确的。”

但眼下要紧的是邹尚敬。

其实杜知邑是认为邹尚敬本死不足惜，不过没太大的必要。

因为赵乃明自己也会讲，有些秘密究竟怕不怕被揭露本就是两说的事儿。

他和赵盈的往来，赵乃明和赵盈的往来，现如今的京城，朝堂，都已经不是多要紧的事。

尤其是赵乃明。

这个和亲选是赵承衍举荐到御前的，赵承衍是怎么力捧赵盈上位的，普天之下还有谁不知道？

赵乃明进了京，和赵盈又能疏远到哪里去？

于是杜知邑定了定心神：“如果王爷真要问我的意见，我觉得可以不杀。等到了福建，把案子料理的差不多之后，随王爷要怎么处置都无所谓的。”

他是笑着说这样的话：“王爷是怕到了福建之后他会四处宣扬不该说的话，其实大可不必有此担忧。

他自然是被关押起来的，也见不到外面的，咱们带来的这些里，是有别安的眼线不假，先前王爷中毒，确实是我办事不利，但看管一个邹尚敬，让他没有和外接触说话的机会，我还是能处置妥当的。

他在福建做巡抚这么多年，有些事的确比我们知道的要多，也更方便行事，王爷觉得呢？”

赵乃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也不是不信任杜知邑。

赵盈用识，他最起码是相当信得过的，所以杜知邑说这样的话，他也相信杜知邑能做得到。

尽管从前很多事杜知邑也有出现了纰漏的地方，不过他自己亲自盯着的事儿，赵乃明还是放心的。

故而他心下虽仍然认为杀了邹尚敬最省事，也还是没有反驳杜知邑，只是沉声嗯了两下：“那就按你说的办，之后如果出现什么状况，横竖咱们一块儿商量着，也不担心邹尚敬还真的能翻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