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道:“正泰,这哪里是木牛流马,这是铁牛钢马啊,朕若是有此物,当初打王世充的时候,直接在此添煤,一
就能将那洛阳城撞翻了。
“呃……”陈正泰忍不住道:“未必能撞翻,最大的可能是车毁
亡。何况,这玩意……只能在铺着的铁轨上动。”
李世民瞪了陈正泰一眼:“朕只是打个比方,你这
怎的如此不识趣?”
好吧,这倒是反过来责怪陈正泰没有幽默细胞了。
陈正泰心里一句你大爷,忍不住想,我特么的要是不提醒,你当了真,真要我造出十几个这么玩意,给你去撞城墙去,那才是见了鬼了。毕竟你是皇帝,你是言出法随,我能不提醒吗?
李世民则是显得很激动,
里道:“此物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只是……这东西有什么用?”
陈正泰便道:“陛下,你猜猜看,这车有数千斤重对不对,可是现在,我们这车……一共承载了多少的重量?”
李世民皱眉,想了想,猜道:“一万斤?”
陈正泰摇
,道:“再猜猜。”
“莫非有三万斤?”
陈正泰笑了笑道:“陛下,这车中挂了六节车厢,在这车里,承载着七万斤的货物。”
七万……
李世民心里顿时震撼不已。
唐朝的每一斤,约莫就等于六百克。
这七万斤,就相当于四十吨了。
四十吨,在后世看上去并不多,也不过是一个重型货车能承载的货物而已。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可想象的存在。
七万斤,若是
一
需要消耗一斤粮食,这么一车货,就可供大唐七万
马一天吃饱了。
而寻常的马车的载重,就比较可怜了,比如明朝的马车,载重是两百斤上下。在大唐,虽然出现了四
马车,导致载重量增加,可达四百斤。又因为修了木轨,使载货更轻便,可达到六七百斤的货量。
那么……这一辆火车,载重量就相当于是一百辆马车了。
当然……既然是载重的火车,当然也就不指望它能有多快了,其实它的速度,和马拉车在木轨上狂奔的速度差不多。
可是对于陈正泰而言,这里
更厉害之处,并不只是如此!
于是陈正泰道:“这七万斤货……可值百辆马车的承重,可是百辆马车,至少需要一百多个车夫,而这蒸汽火车,只需至多不过五
,便可使其奔跑起来。除此之外……马跑了一两个时辰需要休息,还需要喂养
料,马夫累了,也需休息,需要睡觉。可这蒸汽火车,却只需要中途加煤加水之外,可以持续不间断的奔跑,现在这个车速,是在每一个时辰五十里,看上去好像不多,可若它持续不断的奔跑,一
之间,可行六百里,只需两
多,便可抵达朔方,即便是去西宁,若是铁路线修了过去,也不过四五
时间便可抵达,甚至……将来直接修一条长安至西宁的线路,这个时间,还可缩短至三天,三天之内,从二皮沟出发,可运送七万斤的
和货物,抵达朔方和西宁,陛下……这……才是此车最大的功效。”
李世民此时彻底的震撼了。
七万斤……
三
时间,可走两千里!
倘若有十辆这样的车呢,若是有百辆呢?
那么……这比之马匹,就不知便捷了多少倍了。因为
和马都需要休息,
和马都有体力上的限制。更不必说,
和马的载重……很是有限了。
“陛下啊……想想看,我关中的货物,可随时送至最远的西宁,而西宁的宝货,在装箱发车之后,可在五
之内送至关中,不只是货物,还有
马。只要西宁有事,一旦遭遇了敌袭,那么天策军便可以迅速的在七
之内,带着无数的枪炮,还有粮
,抵达西宁,而后迅速的投
作战。陛下乃是带兵之
,想来比儿臣要清楚,这兵马未动,粮
先行,以及兵贵神速的道理吧。如此一来,我大唐哪里还有什么边界?只要大唐愿意,哪里都是我大唐的边境,任何一处的军马都可以充作援军。”
经济上的作用,李世民是听了陈正泰的话之后,才略微懂一些的。
可军事上的作用,其实不必陈正泰来解释,李世民就已清楚了。
以往作战,最难的不是上阵搏杀,而是无数
马的
粮需要筹措和调度,十万大军,得事先征用数十万的民夫,负责运输粮
,提供辅助。
可现在……当初若有这个,还需几年才能得天下吗?我李世民有这个……天下谁还可匹敌?
李世民虎目一张,忍不住激动地道:“这样的神物,莫说是数千万贯,便是上亿贯也值了。”
这是他的感慨!
而此时,李世民摸着这煤炉室的钢铁构建,这黝黑笨重粗大的东西,在李世民手掌中摩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车,如何停?”李世民猛地想起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陈正泰道:“暂时……还没有安装刹车的装置,所以……停了炉子,这车便停了。”
李世民:“……”
陈正泰随即吩咐一声,那几个力士得令,立即停止了给炉中添煤。
果然……在蒸汽源源不断的
吐之后,这蒸汽开始变得稀薄,蒸汽火车发出了嘶鸣,火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在烟雾缭绕之中,终于滑行到了最后一丝气力,稳稳的停下了。
停下的时候,车子又震了一下,李世民立足未稳,打了个趔趄。
不过他显然对此并不以为意,回
一看,却见张千还苍白着脸,死死的抓牢着钢管,整个
还摊在甲板上,吓得一动不动。
李世民不由得鄙视的看了张千一眼,随即他看向陈正泰道:“此车……乃是何
所制?”
陈正泰便道:“制这车的
,可不是一
两
。此车涉及到的零件和各种技艺,实在太多,都是群策群力的结果。不过承担起这巨大工程的,却是儿臣的秘书。”
“秘书……”
李世民陡然想起陈正泰好像是有一个秘书,张千还曾禀告过,说陈正泰在家的时候,老是
往书斋里跑,还说此
……据闻乃是陈正泰的关门弟子,噢,对啦,那个案首……李世民骤然记忆越来越清晰了。
李世民则道:“朕记得他只是小
子。”
这时,自陈正泰的身后,一个肤色白皙的
站了出来,朝李世民行了个礼:“陛下,民
确实是个
子。”
方才火车在行进,武珝也登车了,只是他穿戴着男装,而且那个时候,也没
过多的去关注这么一个似随从一样的
。
李世民打量着武珝,才觉得有些面熟,随即失笑道:“未曾想到,你竟也在此,此车,是你制出来的?”
武珝忙道:“民
乃是恩师的弟子,这蒸汽机车的所有设想,都是恩师提出,民
不过是萧规曹随,按着恩师的吩咐行事而已,何况身边又有研究院上下数百
群策群力,怎么可以说……这是民
制出来的呢?”
李世民觉得有理,朕就说嘛。
他瞥了陈正泰一眼,陈正泰这个家伙……至少有一点好,就是不居功,换做是别
,但凡有一点功劳,早就打
了,何至如此谦虚呢?
李世民
看了武珝一眼,他总觉得武珝这个
很不简单,而且……他似乎记得,武珝在火车上时,总是随时贴在陈正泰身边,当初自己只觉得里
狭隘,施展不开,可现在细细一想,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