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昨天画的画真好，类它喜欢得不得了，说要给张道友好好看看。”

少恍然，微笑点道：“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它再画的。”

卫渊和天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开。

心里有松了气的感觉。

看来不但是一杯倒，而且醉了以后事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

省得见面尴尬。

卫渊推开博物馆的门，在花店里，姿容清雅安静的少收回视线，将一缕发整理到耳后，露出了脖颈和耳朵，原本白皙的耳尖微微泛红。

………………

吃饱喝足，卫渊懒洋洋坐在博物馆那张桌子后面，用小刀拆开信封。

他注意到上面涸的鲜血，想了想，将信展开，是红色横线的信纸，上面文字刚正，只是笔迹略有颤抖，卫渊念出来——

“展信佳。”

“之前救命之恩，还有阻止周子昌犯下更大错误这两件事，还未能和你道谢，心中过意不去，故而留下手信，聊表谢意，另外还有一事要坦白，我保留了一瓶子昌的研究成果。”

“但是，我并没有将其运用于不道德的研究，只是尝试体验了下这种药物，然后将部分数据留给后。”

“作为老师，作为一个，周子昌的行为毫无置疑，是错误的，但是抛开一切，我也能够理解，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可以抗拒让类不死这样的成果和诱惑，我也一样，但是他走错了道路。”

“的寿命有限，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困难，或许一个的一辈子，甚至于一代都无法彻底跨越这些困难，但是只要确认这是值得的，我们仍旧要付出我们的一生，去开拓道路。”

“这样后来，就能在我们的基础上走得更远，甚至直接解决问题。”

“而后遇到新的困难，他们也会为后来的前进而付出自己这一生。”

“看上去没有任何意义，也或许会被嘲笑，但是放眼过去一百年，五百年，我们不就是这样，在嘲笑声里一步步走到前面，解决了一个个问题的么？以前连皇帝都有死于伤寒的，还有肆虐过一个时代的鼠疫，都以各种方式被控制消灭了啊。”

“在往看来，这不也是不可思议的吗？我们攻克了过往认为不可能的难关。治病救，不断地解决疑难杂症，这一千年前，两千年前，学医之的愿望，现在仍旧还被接过来。”

“其实我想，有如此大愿，代代相传。”

“千年不变，不亦长生？”

卫渊看着这千年不变，不亦长生四个字，突然想到了两千年前，想到了那笑起来嘴角有酒窝的少年道，想到他说的治病救，卫渊沉默了下，打开信笺第二页，看到上面几行变得刚劲有力的文字——

“我知道，你或许不是普通，你能够活很久很久吧。”

“寿数绵长。”

“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这普普通通的老家伙做个约定呢？”

就在昨天，在孤独的房间里，病膏肓的老一边咳嗽，一边颤抖着写下了接下来的文字——

“一千年。”

“等到一千年以后，假如你还记得我这一封信，可以劳烦你看看那个时代吗？看看那个时代的是否已经攻克了现在的十大绝症，看看们是不是不用在被饥饿和疾病困扰？”

“看看那蔓延几千年的梦是不是还活着。”

“到那时，将这信笺烧给我的话，我是不是也能知道？”

“算是我这即将寿尽之，和你这长生不死之的，一个小小的契约……”

老曾用最后的力气，将信笺认认真真地折好。

而卫渊读着最后几句话，安静了很久。

这是跨越千年的契约和约定。

就算是已经倒在病榻上。

仍旧有遥看来世一千年的豪气。

亦是壮阔，也是漫。

卫渊认真地把信笺放在桌上，取出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划手指，按下指印，卧虎注灵于这一张最普通不过，却也极为沉重的白纸上，他将信笺折好，而后，将这信笺放在博物馆的馆藏上。

和最初的陶器，始皇帝玉龙佩，和太平九节杖放在一处。

卫渊突然有一种感觉，在自己这小小的博物馆里，所藏的并不是器物，而是。

是定胜天，是天下一国，是黎民求生，是医者大愿。

他盖上玻璃做的柜门。

于是这里，不只是有埋藏于过往的记忆，也有了对于未来的约定。

阳光落这本来普普通通的博物馆，没有开灯，因为老木的色泽，这博物馆里带着一种仿佛岁月流逝的昏黄色，卫渊站立在这沉浑的岁月里，安静看着这信笺，突然想着。

会不会，是来世的自己，会偶尔发现这自己留下的东西呢？

还是那时候，仍旧是自己。

穿着黑色盘扣和细密云纹上衣，神色平和的博物馆馆主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藏品，转身离开，坐在老木桌前面，一边看书，一边等待着报传递回来。

博物馆藏品——

信纸。

医者大愿，千年不死。

代号，004。

契约，已成。

PS:今第一更………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