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

心中却也不相信，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男能给出什么好礼物。

卫渊拎着一壶酒起身，踱步往前走，走到最前方一个大案桌上，手指轻轻扫过案桌，看了看手指上有无灰尘，这幅做派，让本来就格粗豪，又没能得手宝物的鱼妖极为不喜，道：“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东西，感慨拿出来，没有就滚蛋！”

卫渊道：“东西自然是有的，而且绝对是好东西。”

“乃是一桩美食，放在古时候，那可是帝王贵胄才能吃得上的。”

鱼妖狐疑，道：“有什么美食，比得上？”

卫渊道：“自然是有的。”

“诸位若有兴趣，不妨也来吃吃看，只是这东西比较金贵，取出来之后，每一秒钟滋味儿都会变差，越快越好，几位如果想要吃的话，就靠得近些。”

那鱼妖听闻卫渊形容，颇为心动，想了想，仗着修为高超，往前走过去。

龙虾也有些好奇，但是自矜于身份，没有凑过去，转过，看到那龙种也没有动，只是不知为何，身躯似乎是有些僵硬，非但是没有移步，几乎算是一动不动，一双竖瞳，只是死死盯着那平平无奇的青年，喉结上下抖动。

卫渊将那鱼妖邀请落座。

继而走向刚刚鱼妖招来的那些小妖，从其中取了一柄刀来。

拈了拈，分量还凑合。

一边迈步走来，一边笑道：“说起来，这个菜还有不少的典故，不但是贵族帝王喜欢，文墨客也喜欢，留下了不少的诗句，对了，这位大王，你知道间界，讲述滋味好吃的字是什么吗？”

鱼妖茫然道：“什么？”

那年轻公子哂笑道：“自然是鲜，鲜美的鲜。”

卫渊道：“不错，这位可知道，这鲜字有几个写法？”

年轻公子愣住，那鱼妖更是不解，卫渊话说到半截，似乎要取东西给那鱼妖看，鱼妖瞪大眼睛，却突见一道森寒刀光自这宫殿中炸开，直接没了那鱼妖心上，直没刀柄，群妖一时都愣住，那鱼妖一滞，然后剧烈挣扎，却被那青年抬手按住颅。

五指白皙，但是却无比沉重，山神印玺直接浮现。

鱼妖被重重按在了桌子上，如同被按在案板上。

他艰难挣扎，模模糊糊看到那青年冰冷俯瞰自己，身形如山之高，双瞳陌生，却在边缘处氤氲出了璀璨的金色，转眼之间，那刀在卫渊手中运转如飞，森寒莲花般层层绽放，一寒意落下。

鱼妖甚至于看到了一片片雪白的从自己身上飞出。

最后一刀斩下颅，才算是咽了气，一鱼腥气血腥气汹涌地散出去，激得这地方气机都冰冷渗，卫渊随手将被震碎掉的刀扔下，随回答道：“没几个写法，最后都是，右边是羊，左边是鱼，正是南北各自最鲜美的东西。”

“食不厌，脍不厌细。”

青年方才酒劲儿上来，叉手微笑，张吐出一酒气，散漫道：

“泉州卫渊，一份鱼脍以为礼数。”

满室寂然。

………………

那螃蟹的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娥皇似乎还没能回过气来，反倒是英眼眸亮起，道：“好！”

她旋即略带些不怀好意道：

“你也要试试么？”

“这宝物。”

这是要让卫渊也吃些苦，算是报些当年的仇，娥皇瞪了妹妹一眼，正要解释此宝来由，卫渊却已经应允似地点了点，走到了那一团宝光之前，层层玉光散出涟漪，因为刚刚被激发了里面的力量，那种极为古老的气息很是明显。

娥皇道：“这是一位故转给我，世上唯独他和他故友能接触。”

卫渊定定看着那宝光，叹道：“原来如此。”

娥皇只道是他知难而退。

却见到这青年失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抬手，那一团宝光却骤然敛去，一道玉光直接开了流光，直接落在卫渊掌心，那种苍古的韵味，如同埋葬了数千年的历史，被风一吹，散成了烟尘，环绕周围。

那是一枚断裂的玉书。

卫渊看到上面熟悉又陌生的文字。

《山海经·中山经》——

庭之中，帝二居之，是常游于江渊……出必以飘风雨。

原来如此……

庭湖的水源，便是湘江。

这就是湘君传说的起源，是禹留下的生机，不过，现在想想，娥皇英是尧帝的二，却也是舜帝的帝妃，禹只说是帝二，看来，对于舜帝仍旧还有不满，这样会记在心里，会暗搓搓地表达不爽，大事上却又坦坦。

果然还是你啊，禹……

他的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而那来自于古代的气息就环绕在他身边，竟然无比地贴合，像是故跨越岁月而来，娥皇瞪大眸子，忍不住站起身来，道：“是你……”

英比她迟一步记起来。

卫渊抬眸，手持玉书残篇，道：

“前次未能相见。”

“仔细算算的话，距离上次相见，原已五千年有余……”

声音顿了顿，终究叹息一声，坦然微笑道：

“二位夫，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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