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朝歌。

朝歌已睡了过去，他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她。

小姑娘到底是年幼，一天经历了两起危及命的事，还能安然睡。

他也喜欢看她这般，无忧无虑，挺好。

他轻轻触碰她的眉眼，小姑娘以为欺负她的坏已经被杀死了，这事便算完了。

这事怎么能算完了。

非要揪出源，斩除根，再不会危及到她的命，才算完事。

回春堂。

微凉的风儿从窗棂飘进来，舒适。

世子坐在舒适的扶手椅里，一边慢慢品着茶，一边看萧二哥对一位躺在床上的伤者用刑。

正是之前挟持朝歌的那位，脸上有刀疤的男。

萧大夫医治了他胸的伤，免得他失血过多而死掉。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以为这个是要救自己的。

后来，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布，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所有的声音被堵住，手脚被绑住。

萧归流手里的针便一根一根的扎在他的骨上，隔着衣裳，无须去仔细分辨，他便可以准确无误的扎到令他痛不欲生的地方，和活生生撬断的骨有什么区别。

让难过的是，嘴被塞住，他连叫唤一声都不能。

禁止他发声，连求饶都没机会了。

疼痛使他想要就此昏过去，偏又清醒得很。

身为大夫的优点之一，他知道如何救，也知道如何折磨得生不如死。

刀疤脸全身发颤，脸色惨白，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

这样的折磨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久到让他只想痛快的死去。

每一根骨都是疼的，钻心的疼，因为骨上确实扎着针。

等他手里的针施完了，他也就在世子面前坐了下来，世子为他倒了一杯茶，说：“辛苦了。”

他便押了一茶，说：“再等一刻钟，你去把针都拨了。”

世子同意。

他哪有什么拨针的手法，和拨一样。

针拨出去的时候又疼得刀疤脸像死过一回，偏又死不掉。

萧归流一手拿茶，慢慢品了一，慢条斯理的说：“你现在可以代了，你来自哪里，巢在哪，是谁指示你去劫持七姑娘，一次全部代清楚，我耐不好，不要让我说废话，一次代完整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代不完整，你可以继续感受刚才的施针疗法。”

他瞪圆了眼睛，呜呜的叫。

萧归流便拽了他嘴里被塞的布，他这才得以痛快的喘气，连喘气都是疼的，他大的呼气，又怕萧归流再对他用刑，急喘，道：“我说，我都说。”

萧归流颔首，由他说。

他是一个温柔的，连对用刑的手法都是这般的温柔，却又残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