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走停停，夜不歇，待到第三才到了地。

眼前的桦门堡还是一片狼藉，只却多了好些吃腐的乌鸦，见着便惊动四散逃开，落在附近的树上愤怒的冲着呱呱叫着。

韩绮面上一派镇静的看着，地面之上被鸟兽啃咬的面目全非的残躯体，强自压下也许那糟糟的一堆骨里，就有卫武的念！

吸了一气，扯了袖子捂着嘴，围着那坑转了几圈，点道，

“确实是火油炸之后留下的！”

一旁有问，

“先生怎么瞧出来的？”

韩绮一指那陷地下半尺一点残的木梁柱，

“这是敌楼所用的支撑梁，是最粗的一根，上有用火油淋过，并焚烧过的痕迹……”

这样的坑她在京师神机营之中不知见过多少了，每一个土坑可根据大小、形状、浅等等，辨别所使用的炸物的不同，外行不懂，不过弗郎西斯曾经亲自为她讲解过，

“不同的炸物，留下的痕迹都不同的，一个于此道的老手，可以很轻易的从炸后的痕迹里发现不同……”

韩绮自然不是老手，不过她记忆好，倒是记住了不少弗郎西斯的话，如今见着现场两相对比，便能起码的判断出这是为引起的炸，敌楼高高凸出地面三层，如果只是地下偶然发生炸，是会将它掀起，再摔地面时许是会四分五裂，但整个建筑连支撑的大梁都被烧得一片焦黑……

那就是有故意要点燃这里了！

鞑靼定是不会做的，那便只有大庆了！

韩绮想了想道，

“你们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甚么痕迹？”

几当下分散开来，四下寻找，只事隔许久又有鸟兽践踏啃食留下来的残存尸体，早已将痕迹毁得差不多了，众搜寻半晌也没有甚么收获。

这倒也在韩绮意料之中，当下叹了一气道，

“这些尸体也不知是鞑靼的，还是我们自己的，总归死为大，土才安，将他们放在这坑之中，就地掩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