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伍长略有些慌
的放下手中圆块,慌忙向自己拱手行礼,郦寄只能是亲自上前,从木箱中取出一枚圆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方才没能看清的圆形铁块,这一下才算是清晰的展现在了郦寄眼前。
“刺球?”
小心的看着手中这块径约三寸,其上布有四枚两寸长铁刺的铁球,郦寄不由陷
了困惑之中。
在郦寄的印象中,战国时有一种极其冷门的兵器,便以这种刺球作为组成部分。
那种兵器,以一杆大约五尺长的空心金属杆,外加一块直径约一尺的‘刺球’组成,刺球被一条铜链或麻绳系着,以那杆五尺金属杆接连在一起。
在战斗时,这种武器的持有者可以把连接用的铜链或麻绳拉紧,使这种武器呈锤子状,以刺球为锤
。
遇到必要的
况时,也可以突然把铜链或麻绳送来,使得这种武器呈现类鞭状,挥舞鞭
的刺球,对敌
造成杀伤。
而那件颇有些暗器意味的兵器,也被郦寄死去的父亲,初代曲周侯郦商称为:流星锤。
对于流星锤,郦寄的感官一向不是太好。
倒也不是实用角度的问题,而是流星锤自带的‘暗器’属
,实在很难让春秋战国时期所奉行的‘君子之战’所接受。
即便战国时期已经过去,遥远的春秋时期更是至今数百年,但历史终究还是有极大的惯
,汉室也依旧保存着极其浓烈的战国遗风。
所以在郦寄的脑海里,流星锤这个东西,就是埋藏在记忆
处的一件‘小
专用’武器,郦寄也没想过有朝一
,能亲眼目睹这件武器。
而今天,在遂营校尉将士手中,看到和流星锤略有些瓜葛的刺球,郦寄也只是充满了困惑。
——从先前那遂营伍长的动作来看,这些小刺球显然不是兵器。
没等那伍长开
回答,郦寄身后,就传来一声略有些局促的拜喏声。
“遂营校尉杨毅,拜见曲周侯。”
听闻响动,郦寄下意识回过身,待等看清来
的面目,郦寄的面色顿时有些怪异起来。
倒也不能全怪郦寄,实在是这位遂营校尉,平
里实在是话太少了些······
“杨校尉啊······”
略有些尴尬的招呼一身,郦寄便僵笑两声,正盘算着如何展开话题,手上便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刺痛感。
“嗯·····”
沉吟一声,郦寄终是没再迟疑,手持一枚刺球上前,神神秘秘的对杨毅问道:“敢问此何物?”
就见杨毅似是组织语言般稍一沉吟,便对郦寄一拱手。
“启禀曲周侯,此物,陛下特赐名曰:恶金蒺(ji)藜(li)。”
“此物上有尖刺者四,以此物铺于野,恒有一刺竖指上;胡自此策马而过,则尖刺镶
马蹄,不数步便
仰马翻。”
说到这里,杨毅话
一滞,终是略有些自豪的补充道:“除此等铁蒺藜,吾遂营校尉此行,还带有木蒺藜数以万计,可铺于武州塞之南、北。”
听到这里,郦寄终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
。
恶金,便是汉时对铁的代称。
因为其泛寒光,色不美,故被称之为恶金。
与之相因的,就是泛着橙光的铜,被称为美金。
根据郦寄的推测,杨毅
中的木蒺藜,应该和手中这枚铁蒺藜一般无二,只是用了更为廉价的木
作为材料所制。
但郦寄心中,还是有一个巨大的困惑。
——既然能用木
,为什么还要用昂贵的铁,来做什么铁蒺藜?
要知道如今整个汉室,铁产量很可能不足每年十万斤!
而遂营校尉满编两千
,此行
均负重近一百五十斤。
如果此行,遂营校尉有一半
带的全是铁蒺藜,那就意味着,这一千
带的铁蒺藜,重达十五万斤,比整个汉室去年全年的铁产量还要多!
如是想着,郦寄还不忘掂了掂手中的铁蒺藜。
“光此一枚,便有近两斤重······”
暗自砸吧着嘴,郦寄不由又问道:“遂营校尉此行,带有此等恶金蒺藜几何?”
就见杨毅面色一正:“恶金蒺藜万枚,木蒺藜四万余。”
听到这里,郦寄终是放下了心中,对遂营校尉的轻视。
——光此一战,遂营校尉带的铁蒺藜,就是足足两万斤铁!
而现如今,铁还是汉室严格管控的贵重金属,其管控之严格,丝毫不亚于青铜,乃至于黄金!
若是论价值,光是这一万枚铁蒺藜所需要的两万斤铁,就高达千万钱以上!
区区一个遂营校尉,不过两千
,就让当今刘弘在铁蒺藜这一项上,砸下上千万钱?
郦寄自认对当今的了解依然不浅,而当今刘弘,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
。
能在遂营校尉砸下这样一笔近乎消耗品
质的一千万钱,也足以说明在当今心目中,遂营,究竟占据怎样的重要地位。
——郦寄亲自为将的蓝田都尉,足足五部校尉上万
的编制,至今为止得到的军费拨款,也不过六千万钱而已!
平均算下来,朝堂给郦寄蓝田都尉拨的军费,平均到每一部两千
的校尉,不过一千二百万钱。
而且是从无到有,给一支两千
的新兵蛋子配备武器、装备,并训练到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全部费用!
与蓝田都尉‘每部校尉一千二百万钱’的军费相比,遂营校尉花上千万钱,就为了弄出一万枚铁蒺藜,无疑是奢侈到了令
发指的地步。
自然而然,对于铁蒺藜这个新鲜产物,郦寄也下意识带上了些许嫉恨。
“敢问杨校尉,既此物·······呃,蒺藜。”
“既蒺藜可以木为质,因何要以恶金为质,制此等恶金蒺藜?”
“遂营校尉年军费,又当有几何?”
闻言,杨毅总是再如何木讷,也是听出了郦寄语调中压制不住的嫉恨。
稍一思虑,杨毅便轻笑着对郦寄一拱手:“曲周侯许是不知。”
“恶金蒺藜者,乃陛下自年初时令少府赶制,得此万枚。”
“此万枚恶金蒺藜,非为少府拨于遂营校尉专用,而乃借用。”
“待等战后,末将还需携遂营将士,沿武州塞南北收回,以万枚之数,还与少府。”
听闻此言,郦寄不由一愣。
“恶金蒺藜,非为消耗之物?”
却见杨毅微微摇了摇
:“禀曲周侯,恶金比之美金者,虽其坚不足,然韧度稍佳,以恶金所制之蒺藜,为马踏而不易损。”
“恶金蒺藜刺
胡所乘之马,则马立时便倒,不愿复行;胡若欲逃,则唯有弃马。”
“届时,曲周侯便可遣军卒若
,取胡马掌下之蒺藜,蒺藜复归于野,胡所弃之马,则为吾汉家所有······”
听到这里,郦寄心里那点别扭才算被捋顺,注意力也从遂营校尉得超高待遇,转移到了杨毅
中的‘胡
之马’上。
——马,尤其是可做战用的良马,绝对是当今汉室最为稀缺的资源!
毫不夸张地说,在战场上缴获一匹匈
战马的利益,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