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赵素也只能硬着皮说了：“那皇上您对我的寿礼满意吗？”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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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坐了三秒她收拾收拾那块石，闷声不响地拿着出了门。

宫门外来往，万寿节要用的彩绸与器皿都准备起来了，到时太和殿将张灯结彩，欢迎这个几乎等同于过年的节。而赵素此刻却居然连寿礼都还没过关！槛外甬道上她找了个石墩坐下来，愁得眉都打了结。

他要不是皇帝，她才不管那么多！

偏生自己的命脉还在家手里掐着呢。

血石不行，送别的珍玩只怕也过不了关，那这要怎么办呢？那要不不送实物，给他搞个生派对？……可他身份这么特殊，也找不到合适的来搞气氛不是？！虽然也是可以弄桌酒菜给他，但是宫里对寿宴还是有规定的吧？再说了，她天天都给他做饭，他保不准也会说她这个没有诚意。

“赵侍卫，原来您在这儿啊，可让小的好找！”

正烦恼呢，面前多了个，慈宁宫的高述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太后知道赵侍卫回来了，盼着您去慈宁宫，也不见您去，打发小的来催请！赵侍卫，您这会儿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

赵素也正是要去慈宁宫的，想到陆太后好歹是皇帝亲娘，应该多少能号到点脉，当下就起了身：“走吧。”

到了慈宁宫，老远就听到了陆太后说话的声音。宫里来来去去的，看模样也是在为万寿节作准备。赵素进内唤了声“太后”，正在指挥宫们移动家俱的陆太后就转过身来，神得不得了地跟她招手道：“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赵素走过去：“太后可是有何吩咐？”

“方青雪来过了，说花月会那个决策内阁已经无异议，上报去了皇上那儿。何纵那老可极少跟服软，这次你能把他给攻下来，实属是个大功劳。本宫不食言，万寿节上，你来坐我那桌，让你前风光风光！”

陆太后早前答应过赵素，办好了花月会这事就赏她万寿节坐vip看戏，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能看戏确实是让期待，但眼下她连寿礼都还没解决呢，这会儿也高兴不起来。

陆太后看到她揣着的盒子：“你那是什么？”

赵素把盒子递上去：“本来是给皇上的寿礼，但是他没看上，我又拿回来了。”

陆太后打开盒子看过，说道：“这石不错，他平时也好这个，为什么没看上？”

赵素便把缘由说了，然后道：“再送别的珍玩，估摸着皇上也不稀罕，您倒是说说，我这怎么办呢？”

“因为跟撞了礼，他就不要？”陆太后满脸意外，“每年都有撞的，他不也都收了？”说到这儿她狐疑起来：“你别是得罪他了，他故意刁难你？”

赵素愣住：“也没有啊！”

话却说得有些心虚。虽说皇帝好久没犯狗了，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得罪他，这几在沧州处得还挺和睦的，但她莫名就想到了那天在衙门里自己的失态，——别不是皇帝看出来了，把她当成了余青萍之流，故意拿捏她吧？

“你和皇上这几在沧州处得怎么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太后看到她神色古怪，又问起来。

赵素掐着手掌心让自己镇定：“还挺太平的，皇上忙着巡察，而我则忙于解决邬家的事和签文书，没怎么跟皇上在一起。”

绝对不能让陆太后知道自己在垂涎她儿子美色！

“是么。”陆太后瞄着她，摇了摇团扇，又道：“那你没去跟四喜他们问问？”

“也问了，他说皇上最近只对纸鸢感兴趣，除此之外前阵子丢了块血石，我这不就送了块石？”

“纸鸢？”陆太后目露迷惑，“你确定？”

“反正四喜是这么说的。我琢磨送只纸鸢也不像话，就送了石。”

“那他这喜好可真特别。”

“可不是？”

赵素都愁死了。

陆太后再摇了几下扇子，就说道：“十岁以前皇上确实挺喜欢玩纸鸢，但十岁之后他就玩腻了，不再玩了。要不你就送个纸鸢试试？”

“……这不好吧？几文钱一个的纸鸢，皇上不会觉得我在愚弄他？”

“礼轻意重，要是送对了，就是白捡的也高兴。没送对，你这石再难得他也不中意。买的太便宜，那你就自己做啊。你一个小侍卫，他还真指望你送多贵重的东西？重在心意，看的是你心里有没有他这个皇上。”

岂止是有？狗皇帝的风骚形象简直都已经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了好么！

但这跟陆太后说的就不是一回事。

赵素闷坐了会儿，却没有想出更好的点心，也无法反驳陆太后这个说法，想想再坐下去也不可能得到更有营养的提议，便就站起来告了退。

出慈宁宫这一路简直不要太热闹，想想自己要真送只纸鸢皇帝，到时乾清宫的太监当着他一读……

但是也确实没有更好的点子啊，只有三了，做个风筝倒还来得及，置办别的怕是已没有时间。想起上回在北郊河堤上被他放上天的大蜈蚣，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个放纸鸢的行家，要不就听了陆太后的？反正到时候皇上怪罪起来她还可以推到陆太后上。

心里这么想着，她就快步朝禁卫署走去。

禁卫署里佟绪裴湛他们都在，赵素才出现在门，裴湛他们就已经先纷纷迎上来。“赵素，你终于回来了！一大早你去哪儿了？怎么都没看到你？”

大伙七嘴八舌的询问差点把赵素淹没。她一一回答完问题，就到了裴湛旁边：“有个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大伙以为她有麻烦，瞬间安静下来。

赵素清了下嗓子：“上次你不是说你会做纸鸢吗？我想请你教教我。”

裴湛愣了下：“你想学？”

赵素点。

裴湛释然笑道：“那有什么问题？我让去准备材料，下差后就可以教你。”

“那太好了，先多谢！”

“客气啥？正好几天没见，还想问问你沧州那边况呢。下了差之后你随我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