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皇宫，寝宫养心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景德帝伏于御案之前正在批阅折子，许久之后，他抬起来，看了看不远之处跳动的烛火，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额。

“德保，几更天了？”

景德帝偏过来，看向候在一旁的德保开问道。

“圣上，刚刚才过三更。”

德保低垂着脑袋，好似打着瞌睡。闻听景德帝忽然发问，突然神不少。

“你先下去歇着吧，又不是没从旁伺候。”

看着几分困意的德保，景德帝含笑对他说道。

“这可不成，圣上因为国事如此劳，才又是岂能偷懒？”

“圣上，才半点不困。”

德保连连摆手，否定说道。他心中知道，圣上关心于他，可是他还是时刻谨记他的职责所在。

“你呀。”

“罢了罢了。”

景德帝摇了摇，也不再继续劝说，如此一幕场景，多年来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可是没有一次，随了他的意愿。如此对话，已经成为主仆之间一种常调剂。德保，忠心尽责的很。

“圣上，今晚宿在哪里？”

看了看窗外夜幕，德保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向他问道。

“今晚......”

“启禀圣上，暗卫督主杨慎求见。”

景德帝正要开，却是忽然被门外一声通传之音打断。

“宣。”

略一琢磨，轻轻开。如此夜前来，定然会有大事发生。

“微臣杨慎见过圣上。”

“圣上万岁。”

身着一身黑色锦袍的杨慎，进养心殿之后，急忙躬身拜道。

“这么晚了，发生何事？”

景德帝很是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杨慎起身，开向他问道。

“启禀圣上。”

“南楚传来秘报。”

杨慎取出秘报，双手高高拖举，沉声答道。

德保见状，急忙上前两步，取了他手中秘报传于景德帝手中。

“八月十五......”

“......”

“六皇子苏离投江春申。”

秘报所载极其详细，好似像是本次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一般娓娓道来。

“孙霄，倒是足够心狠手辣。”

景德帝阅过之后，面上毫无表，他缓缓起身，拿着手中秘报走向旁边火烛，将它一点一点烧掉。

“朕已知晓，退下吧。”

景德帝回过身来，望向杨慎，开说道。

“微臣告退。”

杨慎闻言，躬身拜道。之后，他缓缓退出养心殿。

景德帝凝望眼前烛火，不知心中想些什么，皱着眉沉思起来。

德保见此一幕，虽是心中几分好奇，可是并未出言询问。该他知道的，圣上定然会告诉他，不该他知道的，一句也不要多问。

德保低垂着，好似并不存在一般。

养心殿之内，除了外面风声传来，便是再也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

片刻之后，景德帝终于恢复常态。

“德保，摆驾文秀宫。”

景德帝忽然偏过来，开向他吩咐说道。

“文秀宫？”

德保闻言，一脸吃惊模样，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

“文秀宫。”

景德帝明白德保为何如此一幕表，因此再次加重语气，重复强调一遍。

“呃。”

“才懂了。”

德保虽然还是有些发懵，可是这次他是真的听懂。只是他的心中，还是十分奇怪。文秀宫，在这后宫之中，有如冷宫一般，圣上从未去过，可是为何今？

难道，一切皆与六皇子有关？

*

文秀宫，后宫之中一处极小院落，虽是显得几分败，却是收拾极其整洁。

文秀宫之内，只有一主两婢三而已。

帝妃之所，凄惨如斯。

“主子，主子，不好啦。”

小婢忽然推门而来，显得很是莽撞，可是房内坐着的却是并未责怪。

多年以来，只有两个小婢陪伴于她，令她免于孤单。于她心中，两个小婢早已成为她的家。

“小梅，如此慌慌张张作甚？”

秀妃放下手中飞梭，抬起来向她问道。她的身前，织布机上，布匹已经织完大半，不久将要完成。

“主子，圣上来了。”

小梅依然还未从震惊之中舒缓过来，她的面色之上很是兴奋，开大声说道。

“哦？”

秀妃闻言，却是并未显得太过激动，她的面色之上半点波澜不惊。

“呵呵。”

“十六年了。”

“真是难得，还能记得有我这一个。”

秀妃闻言，忽然一声轻笑，开几分嘲讽说道。

“主子，是不是先行前去梳妆打扮一番。”

小梅望向秀妃身上穿着，开向她建议说道。

她一身粗布衣衫，上梳着一个简单发髻，一根普通玉簪在其中。如此形象，简朴至极。若是将她扔在青州城中，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相信她是堂堂大齐帝妃。

“不必，如此挺好。”

秀妃轻轻摆手，毫不在意。即使妆扮再过靓丽又是如何？她又不是没有尝试过。生下苏离不久之后，她一次一次倚靠在门翘首企盼，可是，换回来的又是什么？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十六年，他都未曾见她一面，这是何其残忍。

而且，连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不受他的待见。

呵呵，梳妆打扮？为他？

他也配？

*

“德保，你先行退下吧。”

前厅之中，景德帝双眼扫来扫去，打量着于他眼前的简陋之所。

“是，才先行告退。”

德保闻言，挥了挥手，带领着身后一众太监宫，缓缓退了出去。文秀宫，再次恢复往一般冷清。

“臣妾见过圣上。”

走进前厅之内的秀妃，见到景德帝的背影，面色之上没有一丝表。她缓缓蹲下身子，福礼向他拜道。

“起来吧。”

景德帝转过身来，打量着眼前子。

十六年未见，她竟老了许多。

空气突然宁静许多，景德帝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秀妃却是懒得向他开。

二目光彼此对视，默默无言。

“你可还好？”

“臣妾很好。”

“......”

景德帝无语，再次沉默，如此回答，噎的十分难受。

“圣上有事？”

终于，秀妃出言向他询问，只是这话，总是显得几分不对。

有事吗？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赶紧走。

是不是这个意思？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