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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奢华的马车出了府邸大门，直奔着皇宫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不是很宽的荷花东巷，已经开始显得有些拥堵起来。贴着路边行走的，皆是品级比较低的官员。留下中间的宽阔，供给朝堂之上的各位大员先行通行。

地位的高低，一目了然。

*

宫门前，黎塘下了马车。

一眼便瞧见先他而来等在这里的青州府尹何冲，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见到黎塘随后到来，快步向他迎了过来。

“黎大。”

“何大。”

二互相拱手行礼打着招呼，并未再多其它多余的言语。二并肩一道向着宫门之处快步走去。

黎塘心中知道。

何冲正在等着自己的遭遇。

*

“咚咚咚。”

午门击鼓之声传来。

一众文武百官列队，沿着午门的左右掖门进，直奔着乾清门的方向。

“啪啪啪。”

众各自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随后响鞭甩了起来。

*

一身龙袍的景德帝，在德保的搀扶之下，一众宫太监簇拥之下，这才姗姗来迟。

在他落座之后，早朝正式开始。

“启禀圣上。”

“这是微臣与之礼部共同商议的太子殿下身后丧仪诸事，恳请圣上过目之后，以作定夺。”

内务府总管何祯率先出列，双手捧着一道折子高声奏道。一旁自有一名太监匆匆而来，取了他手中的折子返回递到景德帝的手中。

轻轻打开折子，景德帝仔细。

“太子苏哲乃是皇后所出。朕之嫡子，为聪明贵重，器宇不凡。”

阅了片刻，景德帝淡淡开。

一众文武百官，闻听如此夸张之言，皆是面红耳赤。但却无胆敢轻易表现出来。

“太子意外身亡，朕心为悲悼。“

“苏哲乃朕嫡子，已经正位东宫。丧礼奠仪的规格，一切著照皇太子仪注行便是。”

“朕，准了。”

说完之后，景德帝将手中的折子搁在一旁，目光再次盯着下面一众文武百官。

“还有何事要奏？”

景德帝的手指不断摩挲着玉扳指，出言向着百官问道。

一众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再次移步出列。这样也好，没有其它大事发生，大家都能过得稍微舒坦一些。

就在所有百官舒了一气之时。

一道格外刺耳的声音忽然传来。

“微臣有事启奏。”

左都御史面上毫无表，身子离开了他所站的位置，移步来到大殿正中，两列文武队伍的中间，躬身行礼。

“嘶。”

见到是这一个家伙冒了出来，所有百官的脸色皆是忽然一变。他们害怕什么？还不是怕他的矛指向自己。这一帮子监察御史，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何况还是他们最大的子。

左都御史，黑脸的张炎。

这次又是想要办谁？

一些底下不是很净的官员，此时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生怕于他手中的折子之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们可不是无缝的蛋。

何冲低着脑袋，余光悄悄扫过。

心中暗道，果然来了。

“讲。”

景德帝一张冷脸，看不清喜怒。

“微臣弹劾大理寺卿黎塘。”

张炎取出一道折子，高高举起。

“嚯。”

一大部分官员稍微松了一气，只要不是弹劾自己，那就还好。至于别的死活，他们可顾不过来。这明显是都察院想要开始收拾大理寺了啊。三法司两虎相斗，还差一个刑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点意思。

黎塘闻言一愣，随之紧皱眉。

他与张炎往无怨，近无仇。

他的矛为何忽然对准自己？

“启禀圣上。”

“黎塘任职晋阳知府，河东巡抚期间。曾犯下中饱私囊，收受贿赂。侵吞良田，菅命......，等等数条滔天重罪。”

“河东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他的所做作为，实在令发指。”

“还请圣上过目。”

张炎一边高声奏道，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的折子。

一众百官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这个张炎真是够楞啊。黎塘乃是圣上亲自进行提拔，你这一道折子上来，不是狠狠抽了景德帝一个耳光吗？还有，张炎这是想要一次将黎塘给打死，永世不得翻身啊。

御座之上，景德帝面无表。

“张炎，休要血。”

黎塘一瞬间有些急了，数条罪状压在了他的身上，已经不是他死不死的问题了，他的一家老小几十，恐怕根本都不够上述罪名落实之后杀得。

这个张炎，实在是太狠了。

折子之上所言，应该都是真的。他在河东任职期间，确实做过这些枉法之事。可是在他返回青州之前，他已派暗中进行扫尾，所有一证据皆已被他抹灭净，张炎怎会知道这般详细？

“黎大，你是不是在想？”

“本官怎会知道？”

“呵呵。”

“若要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炎眼睛一眯，嘲讽于他说道。

这些东西，自然就是凤栖阁给他。

“你......”

黎塘已经不敢再多说话，因为折子已经到了景德帝的手中，他正在低进行翻阅。

何冲额之上，冷汗直下。

颤颤巍巍伸出手来，擦了一下。

凤栖阁，还能再狠一点吗？万幸，实在是万幸。他没有随之黎塘一道昏了脑。

否则，黎塘便是他的前车之鉴。

“呵呵。”

时间过了片刻，景德帝放下了手中的折子，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莫名的微笑，令看到皆是感觉自身通体发寒。

“黎塘，有何话说？”

景德帝淡淡开，他的声音宛如一道催命符一般。

“圣上明鉴。”

“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俱是张炎诬陷微臣，还请圣上能够明查。”

黎塘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哭诉。

“冤枉？”

“张炎。”

景德帝眼睛一眯，寒光乍现。

“微臣在。”

张炎听到圣上唤他，急忙躬身。

“黎塘反告你在诬陷于他。”

“你又可有话说？”

景德帝脸上带笑，分不清他在帮谁。

“微臣早已料到黎大不会轻易认罪。”

“手中还有一份折子，恳请圣上过目。”

张炎宛如变戏法一般，再次取出了一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