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杀，或救。

当他发现杀的选择，往往可以救下好几个的时候，就依旧以完成自己的杀任务为主，只有没有支援目标的时候，才选择救。

冷血、残酷？只是尽可能的高效而已。

当战场成为了没有输赢的血磨盘，就是在比谁能够熬得更久。

而几次梦苓明明中了目标，却没有成功救的事实，无疑告知了他另外一个现实.......过强的超凡个体，也是无法救回来的，反噬如期而至。

一次反噬，都让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半天缓不过劲......又是十几次的出手机会，被费掉了。

不救了吗？他第一次发现，选择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明明是他每次选择都是正确的，确是在一个糟糕的选择和绝望的决策中做徘徊。

最终，他只能选择，麻木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一切从效率出发，从尽可能存活更多的角度出发。

虎一咲也找到了她的新工作，她在林雨樱和兔子的帮助下，组成了战斗小组，去捕获那些恶鬼妖魔，弄的半死抓上来给郑礼弄死，充当一又一的“时间祭品”。

同时，帮忙回收梦苓双剑.....大部分时间，那对双剑都会在被送回的路上。

这也让郑礼从十分钟一发的救援箭，变成了三五分钟一发......但实际上，就是救回几十，也改变不了什么。

战斗进行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变成了赤的血磨盘，填多少命不是关键，能够活下来才有机会抱怨。

让郑礼有些无法理解的，即使如此，那火车论坛中讨论的话题依旧如火如荼，各种黄段子和色图齐飞，让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身处战场。

指挥频道也稳定如常，即使那个红衣的指挥官刚刚从战场上被救回来，现在绑的和木乃伊一样，语音讯息玩的和年轻一样，还有心开玩笑。

他和另外两个以伤换命，换掉了那只超巨妖......但远处，明显有两只巨妖，正在进行下一的融合。

会见到更大的吗？有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很多判断是不可能的。

“刚才那个档次的，消耗都相当吓了，你没看到他一直在吃自己的炮灰，再上个档次，他就算掉我们，也回不了本。这玩意超会计算的，从来不亏本，放心吧。”

战场越发残酷，聊天频道却越发轻松，似乎马上要获胜的是己方，战场防线不断收缩都快进河的是对方。

郑礼无法理解，直到他看到有说了一句。

“啧，这个月才十几号，就第三次了，我是不是有点倒霉。”

下面的回应，却有吹“我这个月四次了”、“我去年有个月遇到了九次，那叫一个惨”。

“他们，已经习惯了？”

这一刻，郑礼终于能够理解了，他概念里面的血绞机，大概在这些老手眼中，只是常的小会战。

郑礼却不知道，这些老手们也在暗自感叹后生可畏。

这扎实过的基础功和似乎根本不见底的灵能上限，比能特别的珍稀灵刃更值得羡慕.......后者只是一时的凭仗，前者确是通往高层巅峰的踏脚石。

对了，他的异能应该是辅助的，但明显消耗极小特别适合实战，再度拉高了评价。

郑礼更不知道，他个已经被调到了“逃生序列”的前三，成为了这个车队最值得保护到底的财富。

“郑礼？”

绑着烧的半死的恶鬼，虎一咲站在自己面前，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郑礼摇了摇，驱散了多余的想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只是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收割恶鬼，一箭、二箭，收割恶鬼......在这个战场上，每个都是有价值的，都是必要的，但没有谁，是特殊的，是不可获缺的。

有你，更好，没你，也行。

如果要成为“有你，就行”......少年，努力吧。

这一夜，不知道熬了多久，郑礼已经麻木了。

这一夜，少了一个有些许觉悟的少年，多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再长的夜晚终将过去，当东方隐隐约约出现亮光，黎明的光辉撒下的时候，太阳也出来了......还出来了两个！

其中一个出来的方向似乎不太对，他还没抵达现场，就制造了火山一般的高温和灼烧，整个战场开始升温。

“援军来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