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忍不住打量了齐宏宇几眼，虽然努力克制着，但明眼还是能看出她表有些怪异。

大概是昨晚被齐宏宇吓到了。

内洋酒度数虽不算很高，但也有四十度。一半瓶，这是能的事？

齐宏宇看出来了，略尴尬，只好抬筷子拿吃饭掩饰。说起来胃确实有点不舒服，需要吃点儿东西。

说起来，早茶其实不能算清淡，只是不重罢了，酱香还是非常浓郁的，齐宏宇这样的山城也能吃得很嗨。

他们四个起的都算早，吃完饭，还有时间聊会儿。

苏冉竟是工作狂，刚在茶几上坐了几秒，就忍不住开问：“石队长、师兄，关于魏霞坤的案子，你们有什么想法？”

石羡玉侧目看向齐宏宇：“你昨晚完全没心思想这些吧？”

齐宏宇老实点。

“那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好了。”石羡玉又主动说道，随后侧目看了眼凃欣欣，又瞄一眼她还完全看不出异样的肚子，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略略组织下语言，他才开说：“其实仔细研究许传勇等的供词可以发现，其中已经透露出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便是他们这帮的独品，其实都来自于熊杰，熊杰一死，他们都断货了。”

齐宏宇点点，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

他昨晚也抓住了这个细节，但还没来得及细想，脑子就被句谷儿所占据，之后又受到石羡玉替他自己内心发出的“质问”，思路到此就中断了。

石羡玉继续说：“而魏霞坤，其实主要也就和这帮鬼混。同时，魏霞坤体内发现的毒就是甲基苯丙胺，许传勇等嗑的也是这药，他们把这玩意儿叫做冰糖，嗑药称为溜冰。”

苏冉立刻接话说：“所以，魏霞坤实际上还是在帮熊杰活。但熊杰已经被打死了。”

石羡玉鼓励道：“然后呢？”

显然苏冉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当即不假思索道：“许传勇等的供还透露出了一件事儿——便是随着我们打击力度的加大，想要弄到‘冰糖’的难度并不小，哪怕是他们，短时间内都要为此发愁。

我想，魏霞坤即使也算是广义上的独贩，但她应当也高度依赖熊杰才对，许传勇等都无法短时间内弄到‘冰糖’，她应当也没这个能耐，除非熊杰的马仔主动联络她。”

“这就是方向。”石羡玉立刻说：“熊杰死了，下边群龙无首，之后无外乎两种可能。

要么群魔舞，下边直接打起来，的不可开，然后被我们一锅端；要么沉寂一段时间后，有无法放弃这部分巨大的非法收益，心思又活络起来了，开始想办法重旧业，再之后可能又群魔舞，然后同上。”

齐宏宇也开了：“所以很可能是掌握部分存货或者脆掌握部分货源、运货渠道的，忍耐了短短几天后就坐不住了，找到魏霞坤，要求她帮忙运送‘冰糖’。”

苏冉忍不住抬手扶额：“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害魏霞坤呢？动机是什么？我想不通这点。”

“有一说一，我也想不通。”石羡玉同样扶额，然后问：“师兄你脑大，有什么想法？”

“莫得思路。”齐宏宇摇：“别老想着事先就把啥都想透彻了，有疑点很正常，先按着方向往下查，当线索足够多了，或者逮到了，疑点自然能解开——这还是你和我叨叨过好几次的话。”

“哦。”石羡玉应道：“那思路明确，先针对熊杰展开调查，顺藤摸瓜的将他各个产业，不管合法非法，都给摸清楚，然后逐一排查，筛出与魏霞坤可能有集的家伙，进而锁定嫌疑。”

“同意。”苏冉也说道：“如果熊杰真像许传勇等说的那样谨慎，那他各个渠道应该都会比较比较隐蔽，尤其魏霞坤这边还出过差池，连累过他，他肯定会更小心。”

齐宏宇补充：“是这样，所以如果没有集的话，他马仔也不太可能晓得魏霞坤是运毒的。就像许传勇等也不晓得天天跟他们赌牌的魏霞坤还这种事儿一样——当然这个例子可能不太恰当，许传勇并不是熊杰马仔。”

他们仨脑瓜子都还算好使，你一眼我一语，就为案找到了方向，确定了接下来要主攻的突。

完善了些许细节后，石羡玉又抬手看了看表，说：“那就先这样吧，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有什么思路在路上再琢磨琢磨就是，我们先去支队等开会。”

“要得。”齐宏宇颔首。

凃欣欣问：“晚上回来吃饭不？”

今儿是周六，她没被安排到值班，手上也没任务，可以在家休息，否则石羡玉哪有心思和他们闲聊，早就先开车送凃欣欣去单位了。

“不确定。”石羡玉摇说：“下午再给你电话吧。你在家好好歇着，照顾好自己。”

“行，你们也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