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你竟然没事?”
“没事啊,这能有什么事?”
老太太心有余悸地四处望了望,恐惧之
虽然稍减,但也没有完全去除。
她犹豫了好一阵,才拉着江跃的手,迅速将他拉回屋里。
门迅速地被关上,动作快得几乎不像是老年
。
由此可见,她的内心是何等的恐惧。
“老太太,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有鬼物作祟么?”
“唉,后生,你命大啊。刚才那个
鬼,明明选中你了。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唉……我家那可怜的秋生啊,他就没那么好的命。呜呜呜呜……”
老太太且说着,已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声凄惶又绝望,显然是因为至亲遭遇了变故。
等老太太哭哭咽咽慢慢止住了,江跃才问
由。
“小伙子,这些
子,乌梅村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幅画。哪里出现了这幅画,哪里就要死
的。”
“老婆子我就秋生这么个孙子,他就是被这幅画给害死的。那天他走在路上,忽然有个
给他手上塞了幅画,他也没在意,就把画给带回家里。到了晚上,他的手腕脚腕还有脖子,就出现了一圈圈的红线……”
老太太说到这里,已经哽咽到难以为继。
“随后……他的全身到处都是这一圈圈的红线,起初没有什么动静,可到了夜里,这些红线开始发力,往他的
里死命地箍。我那可怜的秋生,活生生被那一圈圈红线给勒断,勒成了碎片……呜呜呜……”
老太太痛不欲生,老泪纵横。
就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孙子,忽然就遭遇这种变故,老
家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这天杀的怪物,她为什么不找我老婆子?我老婆子一把年纪,早就活够了,我不怕死啊!可秋生还年轻,他才二十多岁啊,为什么偏偏要盯上他?”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诉说着。
哪怕是面对江跃这个陌生
,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
绪。
这些
子,她实在太压抑了。
整个乌梅社区都被恐怖包围,
自危,家家闭户。哪怕大家都知道老太太的遭遇很悲惨,可谁都顾不上给她一点安慰。
老太太甚至找个
哭诉的机会都没有。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一个
承受着这些痛苦。
这时候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也不顾面对的是不是陌生
,尽
地哭,尽
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痛失至亲,这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治愈的伤痛。
江跃除了默默听着,也无能为力。
许久,老太太的
绪才慢慢得到了缓解,抹着老泪。
“小伙子,那些
不会给你开门的。你拿着那张画,就是催命符,他们都恨不得你马上把画带走,怎么会给你开门?万一画里
的怪物盯上他们怎么办?”
老太太的解释,终于让江跃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个
明明很害怕,却连害怕的原因都不敢说出来?
原来他怕的果然不是自己,而是那幅画。
难道那个画中鬼物,已经可怕到连提一提都不行的程度了?
老太太又一次抓起江跃的手腕,仔仔细细又观察了一阵。
枯如柴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透着一种长辈的慈祥和
惜。
“后生,你比秋生还年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老婆子八十二了,不怕鬼,更不怕死。你就躲在老婆子家,那个
鬼要是敢来,老婆子跟她拼了!”
八十二岁的高龄,拼命显然是有心无力了。
可老太太的这份心意,却明显是实打实的。
失去了孙子的她,明显是有点把江跃代
到她孙子的角色,产生了一种浓浓的保护欲望。
江跃趁机问道:“老太太,那幅画您老知道画的是谁吗?”
老太太摇
:“乌梅村都是画画的,到处都是这种画,我也不晓得画的是谁。”
“那您老听过美
蛇画廊吗?”
“啥蛇?”老太太茫然问。
“美
蛇。”
老太太一怔:“美
蛇?那是妖怪吗?半夜里出来喊
名字,谁要是答应了,就会被吸掉魂魄?”
老太太显然也是民间故事的
好者,这一开
就是老封建迷信了。
“老太太,不是那个妖怪,是一个画廊。画廊名字叫美
蛇。”
“哦,画廊啊。这个名字不正经,肯定不是好东西。我没听说过。我家秋生也是画画的,他也开了一家画廊。我给你看看我家秋生的画。”
秋生,大概是老太太生命的所有意义。
哪怕他已经不在,依然填满了老太太生命的全部。
三句两句就离不开“我家秋生”,由此可见,祖孙二
的感
是有多
。
老太太费力地搬出许多画来,江跃碍于盛
,认真地看了一阵。
这位秋生专供的是国画,尤其以山水画为主。
二十多岁的年纪,有此造诣,倒也确实有点水平。
江跃赞了几句,便提出告辞出门。
老太太显然很是意外,他以为江跃是外地
来乌梅村,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怎么会到处敲门?
没想到江跃居然要离开,一双粗糙的老手死死拽住江跃,抹着泪道:“娃啊,你可千万不敢到处
走,大晚上的,这地方到处闹鬼啊。听老婆子一声劝,待在我家,老婆子就算饿肚子,也不叫你少吃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