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源，也走了？”

常先面带哀伤，轻声回道：“嗯，妙源长老，已于上个月，耗尽寿元，坐化于府之中……”

只因当年玉山的那桩变故，洲的仙修士尽遭牵连，并被一一废了修为，以此惩戒洲仙门的忤逆犯上之罪。而仙修士没有了修为，相继道殒辞世。如今各家的形，与灵霞山大致相仿。即使妙源长老，也耗尽寿元而坠回。如今活下来的仙前辈，已是寥寥无几。

祁散微微颔首，释然道：“我也该走了……”

常先不知如何作答，默然片刻，又道：“妙严长老闭关，不问世事；妙尹长老借云游，就此一去不返。灵山无主持，还请师伯示下……”

祁散抬起浑浊的眼光：“莫非……你要我传你门主之位……”

“弟子不敢！”

常先低下来，后退两步：“还请师伯安心静养，弟子明再来探望！”

公孙无咎，乃是妙祁师伯的衣钵传。无形之中，他成为了灵霞山的最后一任门主。从此以后，只怕再也没争夺门主之位。

常先心有疑惑，忍不住又问：“师伯，无咎他真的死了……？”

祁散的中透着萧索，反问道：“他若不死，域外又怎会轻易罢休？”

常先默然无语，便欲告退。而他尚未退出府，又听道：“他初踏仙途，我曾为他算过一卦：泽上无水，困也；万物不生，死也。果不其然……”

妙祁师伯的占卜之术，颇为灵验。一切早有定数，看来是天命难违啊！

“不过，我又为他算了一卦！”

常先的脚下一顿，转过身去。

只见祁散伸手拈须，像是陷沉思，而浑浊眼光却变得清明起来，即使他苍老虚弱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红润：“那年的五月初八，辰时，雨，有远行。我起爻，得谦卦……”

常先忙问：“何解？”

祁散的脸上的红润渐渐消退，清明的眼光也趋于晦暗。而他依然端坐身子，轻轻吐出四个字：“天机莫测！”

常先不便多问，只得慢慢退出府。

而在府的门前，不由回想所看过的占卜典籍。

犹还记得，下艮上坤，地下有山之象，是为谦卦。寓意功高不自居，名高不自誉，位高不自傲，乃君子有终，无往而不利，为大吉之兆。

常先想到此处，心莫名振奋。他仿佛触摸到了天机，转身便要再行请教。还有那篇《天刑符经》，其中必有玄机。恰于此时，一缕清风从府中扑面而来。他蓦然一怔，两眼圆睁。少顷，他带着满脸哀容，缓缓伏地跪拜……

——本卷完——

…………………………

卷后语：

这一卷结束了。在我拆迁搬家尚未忙清的时候结束了。没有存稿了，今天上午写了这一章，很仓促。便如主角的出现，以及本卷的结束，都很仓促。不过，也大致写出了故事的经过，以及我要表达的意思。

写死主角，或许又要招骂，不过其中埋下很多伏笔，老读者应该理解的。

无咎是个怎样的，很受诟病。他的开始，与结束，反差很大，如何说开篇是喜剧，结尾则是杯具。其中少不了成熟转变的过程，以及故事起承转结的过程，这也是我写故事的习惯，却没有太过的感慨，更多的是留下空白，有待读者朋友的任意发挥。

当然，故事还要继续，或许刚刚开始，为了第一卷与第二卷前后呼应，所以本卷最后一章名为：君子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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