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孔程立神色冷峻：“你想想，戒毒所里那么多，要是他们提供的线索全都有用，咱们查找起来就不会那么麻烦，也就不会有“全民禁毒”的说法。无论境外还是境内，贩毒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赚这种黑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越来越明，越来越难对付。”

卧室里，何英坐在床边，看着身体一直在颤抖的儿蒋梅，放声大哭。

瞒了那么多年，她很累。

现在终于瞒不下去，警察找上门，她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也有着无比强烈的后悔与失落。

看着这一幕，虎平涛有些不忍，低声问孔程立：“像蒋梅这种况，戒毒所那边会怎么处理？”

“李松你认识吧！”孔程立没有直接回答。

“认识。”

“蒋梅跟李松的况不同。说实话，毒品上瘾的戒除率几乎为零。李松控制的比较好，那是因为发现早，他本也是无意识吸毒，发现后立即断除，进而以其它辅助。比如抽烟、吃糖、喝酒什么的都行。只要大脑产生更换依赖意识，上瘾转移几率就很大。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毒品吸食时间绝不能长，次数也不能多。”

“蒋梅这个不可能戒掉了。”孔程立叹息着压低声音：“小虎，这话也就咱俩私底下说说：她吸的太多，照目前这形，就算进了戒毒所，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你看看她，才二十多不到三十岁，可这光看外貌，至少超过实际年龄一倍。这意味着她体内器官被坏的已经很严重，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唉，在外面玩的太久，已经回不来了。”

虎平涛知道孔程立说的“玩”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放纵。

加上毒品，麻醉，以及。

有说，那是快乐之源。

……

离开何家的时候，虎平涛丝毫没有以前那种获案子的愉悦感，也没有窥秘密找出真相的满足。沉甸甸的心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灌注了成吨钢铁，令他感觉呼吸困难，连走路都觉得疲惫。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黑暗面，尽管光明一直在引导，却仍有不顾一切，心甘愿被黑暗感染。

和平年代，感受不到战争的残酷，也用不着面临生死撕裂。

回去的路上，李平波一直没有说话。

虎平涛看了他一眼，问：“你在想什么。”

李平波张了张嘴，沉默片刻，缓缓地说：“如果有一天，我儿子变成了蒋梅这样，我……我该怎么办？”

虎平涛用力吞了一下喉咙，没有说话。

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何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毒品摧毁了一个家庭，撕裂亲，母俩永远陷穷困。

“这些杀千刀的狗1杂种！”

突然，李平波发出怒的嘶吼，他双手紧握在一起，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车窗外面：“赚钱的法子多得是，为什么要贩毒？这些……尼玛的，伤天害理，丧尽天良啊！”

虎平涛面无表，双手握住方向盘，注视前方。

他忽然对父亲曾说过，“和平年代要靠你们来守护”这句话的另外一层含义。

无形的争斗代替了战争，随时随地发生在我们身边。

一百个，有一百种价值观，一百种不同的逻辑思维。

有些会永远跟随光明。

有些被引诱，滑向黑暗。

警察的作用，就是在渊外围构筑一道坚强防线，阻挡那些掉下去。

“……职责。”

他唇微动。

“这是……我的职责。”

……

子一天天过去。

十一号警务亭每天都会收到来自110指挥中心的信息，出警处理各种不同的纠纷。

从未有过大案子。

这很正常。

在这座城市，这块辖区，不可能每天都有凶杀、超大金额抢劫盗窃，以及对社会构成强烈影响的恶案件。相比之下，更多的还是邻里间毛蒜皮，角纷争。

苏小琳每天都会过来，陪着虎平涛一起共进晚餐。

旁边就是档案局，那里的食堂很大。社区和警务亭的工作员都在那里打饭。一来二去，苏小琳与警务亭的其他很熟。她每隔几天就会带些熟菜过来，说是给大家改善伙食。

她是个很细心的。

每次吃饭，都会把饭盒里的拨一半给虎平涛。

每次她都说：“你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