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成栋眯起眼睛注视着他：“真的？”

虎平涛苦笑道：“利染是个穷地方，只要能让我家里过上好子，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他知道这是阮成栋对自己的试探。

如果回答的太爽快，肯定会引起怀疑。

之前就刻意营造出“顾家”的设，现在同样可以用这一手来化解危局。

“把钱寄回家”是很重要的应对手段，七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带在身边会引来旁觊觎，寄出去就会让阮成栋对自己这番说辞增加了更多可信度。毕竟钱不在身上，也就有了继续拼命的理由。

按照惯例，每次易完成后，公司都要安排一次聚餐。

饭后，范勇给了虎平涛一个满装弹夹。

……

两个多星期后，从山里来的到了。

总共六个，为首的叫黎文告。

这是个身材矮小，肌却很壮实的中年男。眼睛不大，看起来却很有神。他时常紧抿着嘴，两边的咬肌向外鼓出，随时都释放出具有压迫且凌厉的气势。

相比之下，常年养尊处优的阮成栋就显得软弱。倒不是说格，单纯只是从外表上产生的视觉感。

黎文告与阮成栋之间的密会，虎平涛这种层次的小虾米自然是不可能参与，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其他团队成员那里打听到一些相关信息。

跟随阮成栋时间久了，在外面负责易的这些，与山里早已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

山里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虎平涛虽然没有去过，却通过来自国内的信息，以及其他团队成员的谈，知道那里就是一条穷山沟，被裹挟的当地居民与外界封闭，除了按照武清程的要求种植粮食和罂粟，平时严禁外出。

只要有钱，什么都买的到。

外很难想象那种地方居然有电。小型发电机以柴油为燃料，维持着武清程集团核心与周边几个险要山的信号联系。

无论缅国还是暹罗当地驻军，都与武清程暗通款曲。只要对方给钱，各种物资就源源不断流。

尽管如此，山里与外面是两个世界。只要出来的，就很少有愿意回去的。

道理很简单：外面什么都有。只要挥舞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就能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在山里能买什么？

按照惯例，在外面负责贸易的领队，必须每两年回去一次，接受审查，并且述职。

阮成栋已经五年没有回去过，他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事太多，易繁忙，暂时顾不上。

如果换了其他，武清程早就下了格杀令。

但阮成栋不同，他是从一开始就跟随武清程的老。另外就是阮成栋团队这些年来成绩出色，包销了整个集团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毒品。

而且他不光会赚钱，花钱的本事也是一流。

既然是武装割据，没有武器可不行。阮成栋常年奔走于东南亚各国，与各地驻军长官都很熟悉。在外五年，他运回山里的军火足够装备两个轻步兵师（不含火炮和车辆），还有数量惊的各类生活物资。

换容易，一句话，一道命令就行。

可想要达到这种程度的商贸供应，就绝不是随便委派继任者就能维持的局面。

能力强悍的，都有些桀骜不驯。

何况阮成栋早有异心，就等着攒够钱悄悄退休。

跟随阮成栋的团队成员，包括范勇，都不喜欢山里派来的。

虽然出了意外，损失了一些手，可在范勇看来那都不算什么。分钱才是硬道理，少了落到自己上的那份就多。更重要是范勇觉得从当地招揽手比山里派过来要好得多。

阮成栋对虎平涛最初的态度就是最好的例子：在确保能用的况下暂时用着，用完以后直接杀了，埋地里肥田。

如果山里派来两、三个，范勇觉得还能控制。

可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与阮成栋身边的亲信实力几乎是一对一，照这样搞下去，以后的事就真是不好说了。

阮成栋与黎文告两个关起门来，一谈就是好几个钟。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多，二楼办公室依然房门紧闭，会谈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虎平涛找到范勇，低声问：“勇哥，阮先生大概要谈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范勇声音里透出压制的怒意。他很清楚，这些来了，自己在团队里的二号位置肯定保不住。最直接的负面效应，就是下次生意的分红数量骤减。

虎平涛佯装不懂，颇有些怨气地说：“山里来的那些很傲慢，跟他们说话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