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审讯过程中，我故意没提氰化物，只说了马钱子和番木鳖。投毒杀首选，当然是氰化钾。既然杨芳能进曹立军的办公室，应该不难弄到氰化钾，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马钱子。”

邢乐满脑子都是糊涂：“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王雄杰叹了气：“小虎，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曹立军的确是在暗示杀。可他对杨芳的思维控制太了，那个傻……她想掉白丽萍取而代之，又怕被发现，七想八想，这才选择了马钱子。”

虎平涛解释：“因为马钱子对体会造成特殊影响。就算白丽萍没有当场死亡，也会被毒素改变身体外貌，变得丑陋难看。”

王雄杰补充：“这样一来，曹立军就占据了绝对赢面。还能以这个为理由，迫白丽萍离婚。”

虎平涛道：“我觉得曹立军会做两手准备。段时间内估计不会离婚。以白丽萍现在的样子，她不会外出，难说也不会继续上班。杨芳被抓，家里没有外，曹立军肯定要实施报复。”

王雄杰叹了气：“是啊，以前他被冷嘲热讽，甚至被白丽萍指着鼻子骂，现在反过来算总账，全部都得讨要回来。”

邢乐听得不寒而栗：“王队，虎哥，你们的意思是……家？”

虎平涛测测地说：“曹立军毕竟是个男，白丽萍的身体又受到毒素影响。关起门来虐待，谁也看不见，也根本不知道，就算白丽萍喊喉咙都没管。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间一长，白丽萍肯定受不了，就会主动提出离婚。”

王雄杰以为然：“到时候曹立军只有一个条件：所有财产归他，让白丽萍净身出户。”

虎平涛发出长长的叹息：“夫妻一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处心积虑，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钱。”

邢乐急了：“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制止这一切发生，马上抓捕曹立军。”

王雄杰狠狠吸了烟：“怎么抓？他又没有犯罪。”

邢乐道：“可你们刚才不是说……”

虎平涛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案分析。我们没有证据，杨芳在供述中也没有提到曹立军教唆之类的话。所以我才说曹立军这个非常可怕，他算计到了每一个环节。如果一定要追责，他顶多就是“保管不严，疏忽职守”，让杨芳有机可乘，从植物研究所盗取了马钱子碱。”

邢乐不知所措，脸上一片茫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虎平涛不再说话，双手握着，低沉默。

王雄杰叹道：“这就是社会。阳光下的角落里有无数暗面，也有好和坏。绝对消除犯罪是不可能的，而且有时候就算知道有了坏事儿，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法律讲求公平公正，一切都以证据为准。”

……

几天后，白丽萍出院了。

在外看来，曹立军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开着车，把白丽萍接回了家。

马钱子毒影响到的不止是容颜。她的右腿肌也出现了萎缩，走路一瘸一瘸的。按照医嘱，需要长期调养，才有可能恢复。

空旷的客厅里，夫妻俩对面而坐。

家里没有第三个，门窗紧闭。

隔着餐桌，看着坐在对面的妻子，曹立军发出满意的笑声：“欢迎回家，我亲的妻子。”

白丽萍半侧着身子，黑亮的长发从额前垂落下来，遮住了变形扭曲的左脸。她的左边嘴角在毒素影响下上提，比正常角度高了一厘米。嘴唇无法合拢，露出少许色的牙床。

透过发丝之间的缝隙，她恨恨地看着曹立军，冷冷地说：“离婚吧！”

曹立军微笑着抬手借开胸前衣扣：“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慢慢再说。现在，你必须履行妻子的义务……来吧，我昨天刚换过床铺，很净。”

“我没兴趣，也不准你碰我。”白丽萍直接拒绝。

曹立军冷笑道：“你没资格拒绝。就你现在这张脸，别的男看了就想吐。要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给你机会。”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注视着白月萍，脸上全是胜利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