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柄长刀自腰间拔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闲杂等撤了个净，这城墙的过道，顿时变得宽敞起来。

三五成为一个小队，双手将长刀握紧，手中的长刀沉甸甸的，即便方才不断的击，好在消耗的体力并不多，所以勇士营的将士并不觉得疲倦。

便连炮队的许杰，亦是带着拔出了刀。

手中的长刀异常的锋利，在光下显得闪闪生辉，显然养护得极好。

此时，所有屏息等待着。

终于，一个先登营的胡自墙之后冒出了，他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随即疯了似的一跃，便朝过道举刀扑来。

没有什么喊杀声，三个勇士营将士，似有默契，两个依旧各自护住左右两翼，只有中间一猛地将手中长刀前刺，不等这落地，刀锋已直没心脏。

长刀锋利得过了，且力气极大，于是瞬间便贯穿了这胡的前胸。

这胡那双方才还血红的眸子，骤然失去了采，身子随即萎靡了下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个云梯里，越来越多的冒，他们个个异常兴奋，冲上城，实在不易，这一路，不知多少被火铳击杀，多少掉落进护城河，多少遭遇炮轰，多少被热油浇淋，还有滚木和巨石，这一路杀来，剩余的，已是十不存一了，而这一个个还能冒上城墙来的，可谓是幸运儿。

只是……这些先登营的胡，他们的运气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他们原以为，只要冲上了城墙，这些缩在城墙之后的必定不堪一击，也正因为凭着这信念，他们才拼了命的冲上来。

可他们很快意识到，躲在城墙后的，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没有退缩，也没有急匆匆的杀敌。

他们所面对的敌，竟宛如屠夫，一个个冷着表，当他们攀上来，迎接他们的，是一双双冷静淡定的目光，这冷静的背后，是无以伦比的漠然，犹如蛰伏了很久的猎手，紧接着，两个从侧翼开始向前，中间的长刀动了，这长刀的锋芒竟是如此的耀眼，削铁如泥的长刀，最终斩落，就如屠户斩在死猪上，啪……鲜血飞溅……

比勇气更可怕的，并不是与之相同的热血张，不是那红着眼睛面目狰狞的喊杀，而是冷静，即便面对敌，生死一线时，也随时保持着与同伴的协作。

胡们气喘吁吁，几乎刚刚落地，便是如羔羊一般的被斩杀，无一例外。

没多久，城墙的过道上，便到处都是尸首，横陈在脚下，这时，他们不只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更感到了一绝望。

他们一个个攀上城墙，以为迎接他们的是肆意杀敌泄愤，可显然他们想错了。

敌，比他们所以为的数更多，比他们的刀剑更加锋利，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冷静，比他们更协调，最重要的是，居然连气力，竟也比这些自幼便放牧为生的胡士兵要大上许多。

云梯下的胡，终于开始胆怯了。

他们固然不知道城墙上发生了什么，可他们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上没有喊杀的声音，似乎也没有厮杀在一起的金铁鸣，那种糟糟的声音，一丁点都没有。

于是，最后的一点热血终于冷却了下来，他们下意识地回看去，竟发现大军早已不见踪影，身边的愈来愈稀少，根本就没有后队补充，却到处都是尸首，尸体堆积成了小山。

终于，他们的胆怯战胜了他们的勇气，随即仓皇而逃。

城塞又恢复了寂静。

大战之后，没有欢呼，甚至连陈凯之都懒得欢呼，他身体倒是并不疲倦，只是方才高度的紧张，一直紧绷，现在稍稍放松下来，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倦意。

依在墙垛上，看着这上上下下无数的尸首，甚至城外的护城河，早已被鲜血染红，在阳光下闪动着血红色的光芒，令徒然有一种莫名的悲壮之感。

大夫们终于陆陆续续的上了城楼，与官吏和府兵们一起，开始将伤者抬下去。

陈凯之吸一气，随即抖擞，道：“传令，勇士营就地休息，这里的防守，暂时给府兵，李知府呢，将他叫来。”

此时的李东正，真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尽力地踮着脚在满地的尸首里走着，看着陈凯之，不禁恍惚。

猛地，李东正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这位宗室中尉，还真是非同凡响啊。

既是宗室，又立下大功，文武双全，将来的前途……

朝中有好做官，这个道理，李东正如何不懂？他二话不说，便道：“见过都督。”

陈凯之道：“你带着，将这里收拾一番，战果，等我歇一歇之后再来禀报。”

李东正忙作揖道：“是。”

他连声应下，不敢怠慢，虽然此时他也觉得疲倦，却还是强打，吆喝着开始分派工作。

陈凯之已是下了城墙，浑身有一难以言喻的倦意。

等到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外静悄悄的，想来，燕军并没有重整旗鼓继续进攻，这一次给他们的打击太大，那燕承宗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了，正好可以消停几。

他刚出来，便发现李东正已在外等着了。

原来李东正想来禀告，可见陈凯之还在睡，他子也不急，索就在外一直等着。

陈凯之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疲倦，其实李东正虽没有亲自上阵，只怕白也是经紧绷，到了下午，又忙碌着善后的事宜，此时早已疲惫不堪。

陈凯之对他脸色稍缓，再不像从前那样理不理了，道：“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儿？”

李东正道：“下官有事要禀告。”

陈凯之颔首：“说罢。”

“贼军的尸首，只能大略的在城上清点了一下，只是粗略的数字，只怕死了，不下四千。”

四千……

这个，其实连陈凯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那燕承宗也不过带了两三万兵马来啊，现在这一下子的，等于是将大半个前锋营报销了。

不过，这战果固然出乎意料，陈凯之现在却没有得意的心思，他更关心的是守军的损伤。

此时，只听李东正继续道：“至于守军，死了十七个，府兵居多，都是没来得及躲闪，被城下的箭杀的，勇士营那儿，有不少重伤，大夫们都说，好几个，本可能命该不保的，虽然没有命中要害，可毕竟血流不止，一般根本承受不住，不过这勇士营的将士体魄极好，竟是硬生生的熬了过来，现在正在上药，只是没有一些子，是下不得地了，轻伤的也不少，至于其他的损伤，就不多了，噢，那炮队的说，开花弹已消耗掉一半了。”

陈凯之先是松气，这样的伤亡，算是在陈凯之的接受范围之内。

可是听到许杰那混账居然把开花弹消耗得差不多了，不禁感到心塞。

这可是大杀器啊，制造不易，带来的本来就少，自己一直让他省着点，若无必要，就让其他炮弹来代替，虽然杀伤力是小了一些，却总需好钢用在刀刃上才好，谁知道这家伙打开花弹还上瘾了。”

陈凯之按捺心的郁闷，随即又问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