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邱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

江楚苦笑一声道：“也就你们这些魔鬼一样的家伙，才会看上我这个肮脏得彻底的灵魂……哈哈哈！”

他痛苦地跪倒了在地上，双目无，看着被带上了手铐，颤抖着的双手，沙哑道：“我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当我用手术刀割开第一个身体的时候，我就知道的，我不会有好结果的……老？男？？流汉？甚至是孤儿……一个又一个，他们看着我的眼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

他捂着自己的脸，痛哭道：“我没有办法啊！”

“他们说，可以给我匹配的骨髓！”

“我不能够让我儿子死，他才十一岁不到！他的生还没有开始！”

“就算这双手变得染满鲜血，我也要用它来给他开拓出一个新的生！就算是下地狱，我也敢！”

“孙先生骗了我……他们，骗了我！！！”

“报应！报应！！这就是我的报应啊，哈哈哈哈哈！！！！”

“我的灵魂，你要就拿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害了多少，我也知道就算死了也没有办法偿还！但是最后的最后，我依然希望能够让应该活下来的活下来。”

洛邱道：“说出你需要的商品吧。”

江楚颓然道：“我要我的儿子……不，我儿子还有她的母亲能够平安。我不要他们受到迫害。甚至，我希望你能够把孙先生这一伙都绳之于法。”

洛邱沉默片刻道：“抱歉，你的灵魂值不了这么多。前者，还是后者？”

江楚苦笑道：“是吗？这肮脏的灵魂果然没有多少价值……也罢，那就前者吧。只要他们能够安全，我也就足够了。“

就算不易，他也必然身败名裂，就算被抓住了，以孙先生他们的狠辣，也不会放过自己，这群通广大，就算是在牢狱之中恐怕也有的是方法。并且他儿子也即将熬不过来。

前妻会因为儿子的死而陷悲痛之中。

最坏的结果。

那么……如果自己还能够换回来一些什么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看着小丑，“最后，我能不能再见我的孩子一眼？”

洛邱点了点。

黑手杖挥动之间，二已经直接从天台来到了某件病房之中。洛邱用手杖在江楚前妻的肩上轻轻地敲了敲，见江楚变得紧张起来，便道：“江医生，你应该不希望最后的道别受到打扰了吧？”

江楚点了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走到了病床边，抓起了儿子的手掌，默默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就这样，痴痴地看着。

洛邱也没有半点的催促之意，耐极好地默默等待着。

知道江楚忽然站起身来，眼睛通红，轻轻地在儿子的额上亲了一下，低喃道：“你会有一个很好的生，知道吗？爸爸没用，做错了许多的事，对不起。”

他呼吸了一气，看着洛邱，反而变得清淡起来，“我可以，最后走一趟这医院吗？”

“可以。”

洛邱点点。

江楚在医院的走廊上走动着，的是，来回走过的，不管是谁，似乎都无法看见他一样。

明明就在眼前走过。

他知道这是来自‘魔鬼’的能力，便不再介意这些。

他走过了急诊间，“那时候我还没有毕业，被分配来了这里实习。是老院长看中了我，毕业之后直接让我来了这里。墙上挂着的那副字还是我写的……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有拿掉。”

江楚笑了笑，看着这些，看着那些，说着这些，说着那些，仿佛是为了让陪着自己走完这生最后一段路的洛邱能够不会太过无聊。

洛邱忽然问道：“江医生，如果生可以重来，你还会不会选择帮孙先生的手？”

江楚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道：“我会！但是这次我会检查清楚骨髓到底是不是匹配的，而不是盲目相信。”

洛邱只是点了点，忽然道：“时间到了。”

江楚也点点，呼吸一气，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忽然。

一名护士这会儿忽然冲，急忙忙地道：“陈医生在吗？陈医生？”

“什么事？”

“刚刚因为停电，黄医生正在动手术，好像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失手了！虽然马上恢复了电力，但是黄医生看到自己的失误，似乎是紧张过度，暂时晕了过去……院长说，手术不能停下来，陈医生？”

“我？我、我只是个实习的……我……”

“来不及了，病家属也同意了！”

“可……江医生呢？”

“找不到！赶快！赶快！十万火急的！”

护士匆忙地把一名年轻的医生给拉车了房间，慌慌张张地离开。

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前，江楚苦笑道：“因为我……又害了一个吗？”

“那原本应该是你做的手术。”

江楚怔怔地看着洛邱，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让他脱而出道：“能不能，再给我五个小时……不，四个小时的时间？”

……

……

“院长……我真的不行啊。”

年轻的陈医生在老院子的身边手足无措，老院长也只能够安慰地道：“你大胆去做吧，不然病也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况很危险，我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就让我这个半桶水下场接盘吗？年轻的医生心中满是愤怒——这医院可以接手的，不算找不到的江楚，起码还能够拉出一两个！

“让我来吧。”

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冒出，迎面走来的是身穿着洁白衣袍的江楚。他脸色苍白，然而双目却已经是这么多年来，老院长所看见的最具有采的一次。

“江楚，你、你不是……”老院长似乎是知道什么，惊讶地看着江楚的到来。

江楚走到了院长的面前，轻声道：“老师……我，现在只是一名医生。可以吗？”

病家属本来也不愿意让这么个年轻的医生接手。但是医院系统又让他们无可奈何。那病的爷爷，看着这个老友找了一个年轻的医生过来，几乎就要反面的了。

现在看见原本主刀的江楚，什么也不想说，直接便道：“江医生，很抱歉你孩子的事！但是如果你能够救回我孙的话……”

江楚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救，不想说太多。可以的话，请让我进去。”

虽然说着请让他进去的说话，但是江楚已经径直地朝着手术间走去，穿着手术服的护士连忙让开了路，并且急忙道：“江医生，我给你先消毒！”

手术室之中。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熟悉。

江楚握着手术刀，半点没有颤抖，手指甚至显得强而有力。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以及专注。

不记得到底有多长的时间，没有想现在一样，抱着如今的专注，在手术台上做着这样的手术。

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希望每一刀都能够落在最准的地方。

手术刀仿佛化作了利剑，斩断了那本应该把这个小生命拉进死亡的绳索。

一根一根，已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手术室内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