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个身影在徐平眼里有些恍惚,让他产生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面对这样一个完美之极的年轻
子,徐平的心肠也不是铁打的,在心灵的最
处难免有一些心动。
天圣九年,徐平虚岁二十二岁,前世还在大学里埋
读书,
的种子刚刚开始萌芽,只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意识。
这个世界,他却已经是从七品太常博士,大州通判,年
数百万贯的蔗糖务的提举官,一言可决
生死。他的
儿已经四岁,妻子的样子甚至在梦里都已经看不清晰,
只是在他生命的路途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但眼前这个总是装作男
的
,还是让他有一点心动。
段云洁直起身来,好像没发现徐平站在她的身后,随
说道:“通判免了本路身丁米,虽然也没多少,总是德政,百姓会记着你的。”
“再少也是
粮,到那青黄不接的时候,有的
家说不定就因为多了这一把米就能挨下去。嗨,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事
做得也有意思些。”
“没什么,你说的本来就不错,穷苦
家有时候一把米就是一条命。”
段云洁说着,轻轻扭转身子,走两步站到门
。她从没回
看徐平一眼,好像不知他就在自己身后,动作却刚好躲开。
自汉朝开始征收
税,宋初国家初立,新统一的南方各路依前朝旧例依然征收,称为身丁钱。到了真宗朝,正式黜免南方各路身丁钱,
税在宋朝正式取消。但种种原因,一些其他名目的
税保留下来,比如两广的身丁米,南方某些地方的身丁盐,仅因为名称有别成了漏网这鱼。地方官吏当然没有取消的动力,一直相沿很久。徐平也是编闰年志才注意到这一名目,邕州不差这一点钱粮,
脆上个奏章全部取消,连带整个广西也一起免了。
大宋不收身丁钱,倒不是说就真不收
税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比如盐和茶的专卖,就是间接的
税。宋朝专卖品众多,但意义却不一样,以大宗来说,茶盐专卖是间接
税,酒的专卖是奢侈品税。从帝王到官吏对这一点都有认识,所以茶价盐价的波动往往引起朝野震动,牵涉极广,酒价波动却没
在意,只要朝廷收
不少就算完美。至于民间嫌贵,以官僚的话说,嫌贵不喝就好了,不喝酒又饿不死
。
月华如水,把整个天地都妆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段云洁扶着门框,看着这迷
白月色,目光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