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后世攻防战时特别重视山高地？就是因为对于远程武器来说，山瘠线具有绝大的优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居高临下，既利于观察，还可以有效地增大程，前方一览无余，敌的阵地基本都在火力覆盖下。而自己的阵地掩藏在山瘠线的背面，敌看不见，还有效减少了受打击面。进攻方的远程武器弹道越低平，这种优势就越明显，几乎无法克服。

这个年代，能够威胁到山瘠线后侧的曲武器，大概只有弓箭了。不过以弓箭的威力和程，宋军完全可以不考虑。

趾要想坏掉山坡背后的石砲阵地，最理智的办法就是进山谷，绕到后面进攻。徐平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给趾把谷都留了出来。

至于山谷里面有什么，那是另一个问题。反正徐平想把趾留下来的关键，靠的不是山上的石砲，这些石砲不过是把趾向山谷里赶的。

石全彬早就注意到了这一排一排的大家伙，他还没见过这样壮观的场景呢，早就想让徐平打两砲给他看看，不过因为打空砲会让徐平为难，才没有提出来。现在山那边就是趾前锋，哪里还能忍得住？

转了一圈回来，石全彬对徐平道：“云行，你说趾军营离我们这里有多远？我能看见他们的影晃动，想来也没多远吧？”

徐平看了看，随道：“三百多丈吧，是没有多远。”

石全彬吃惊地看着徐平：“你真能看出来？不是说来唬我的？虽然天上有月亮，现在到底是晚上，你怎么能够看得清楚？”

“阁长，你天天在宫里，不像我这种天天在外面跑的。才会觉得怪。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只看眼里见到的趾如何，大致不会错。”

“五十米可以看出两眼如黑点，一百米可以看出脸模样，二百米可以看出部和肩部的廓，三到四百米可以看出服装颜色和手中武器。七八百米可以看出行走和跑步的动作。”

徐平前世对那民兵训练手册是烂熟于胸的，到了谅州校正砲位和程，又特意校正过，甚至白天黑夜的差别都与砲兵士仔细研究。依他现在只能看出趾兵士郭的感觉，应当就是三四百丈的样子。

目测距离说起来很，实际上只要经过适当训练，掌握对了方法，很容易就能看个**不离十。以石砲的度，徐平甚至都没推广拇指测距法。就是让兵士纯用眼看，只用几天的时间，山顶上为石砲做观察的兵士，能够把山前的距离用眼测的误差控制到三丈以内。

就在山前，一些不起眼的标志物，比如形似老虎的那块大石，距山顶是一百八十丈，那棵孤零零的大榕树。距离是二百二十六丈，被遗弃的屋。距离是二百七十八丈，而被趾圈进军营的那处小水潭，恰好是三百一十八丈。这都是早就用尺子测好了的，丝毫不会错，徐平就差把周围的地形画出坐标图来，标志物标上去了。

说起来徐平还没注意趾军营圈进水潭标志物呢。不然更准确。

石全彬也不知道徐平说得是真是假，不过这种事他是一窍不通，也只好姑且信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石全彬伸着脑袋又看了一会趾军营，对徐平道：“如此大好月夜。云行何不让石砲打打趾军营试试？也看看效果如何。不然等到趾大军到来，结果打得不尽如意，岂不是尴尬？”

徐平知道石全彬只是按捺不住想看看热闹，当时安排砲位试的时候又没有瞒着他。不过这种事无关紧要，不好拂了这位皇上身边的心思，便点道：“也好，这个时光，趾应该刚刚开始休息，不妨吓一吓他们。”

把鲁芳叫过来，徐平问他：“前面趾军营，距这里有多远？”

“禀官，若是从军营中心帅帐算起来，是三百二十丈。”鲁芳是在这里的指挥，这种数据早就观察清楚，可不能临时估算。

徐平道：“三百多丈，中等石砲刚好能用。你去安排，不用多，打一个齐就好，吓吓趾，让他们睡不成觉！”

鲁芳应诺，一路跑着去安排。

过了没多大一会，鲁芳回来，问徐平：“官，要不要让谷那边的山也一起来？只要打得好，山下的军营就废了。”

“不必了，就是看看效果。过几天等趾大军来了，我们给他们一次来个热闹的！到了那个时候，让他夜不得安宁！”

鲁芳心中暗道可惜，要是百十架石砲一起砸下去，说不定趾死的跟白天差不多，看他们还敢近这山半步。

月光下，鲁芳站在山顶最显眼的地方，手中举了一枝小旗，旁边立了一位传令兵士，身前放着一架大鼓。

估摸着时间，鲁芳看看徐平，见他点，手中小旗猛地一挥：“打！”

随着旗子落下，传令兵手中的鼓槌猛地砸在鼓上。

只听一声巨大的吱呀声，紧接着从山后传来空声，一个巨大的石弹呼啸着向山下的趾军营飞去。

这一发打得近了，落在趾军营前十几步远的地方，咚地砸在地上。

营门望楼两个放哨的趾兵士吓了一跳，蹭地趴到望楼边上，看着不远处依然尘烟飞扬的地面，叫道：“什么东西？”

另一个道：“有石弹！莫不是宋军在用石砲打我们？”

话音未落，又是呼啸声传来，巨大的石弹越过望楼，直砸进军营里面。

这次哨兵看清了，急忙吹起号角，边一个大喊：“宋军石砲——”

山顶上，观察的兵士对鲁芳道：“指挥使，打进趾的军营里了！”

鲁芳出了气，两砲就测出了应有的落点，还不算丢。难得徐平带着石全彬在这里观战，可不能丢了脸。

鲁芳转身对传令兵道：“预备！”

传令兵急促地敲了两声，山顶上一片寂静。

“打！”鲁芳手中的小旗猛地落下。

传兵的猛地敲响身前的大鼓，连高三下。

静夜里，只听见山后吱呀声聚在一起，连绵不绝。从顶飞过的石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平生刮起一阵风来。

趾军营里，被号角惊醒的兵士骂骂咧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动作快地也才从营帐里出来，大多还在账中收拾。

成百的巨大石弹从天而降，如同天灾一般砸进了趾军营。有的营帐被石弹直接砸中，里面没得及出来的兵士直接了了命。就是出了营帐的，哪怕眼急手快，断腿断胳膊的也不知多少。

一时之间，趾军营里面鬼哭狼嚎，撕裂了宁静的黑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