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厦位于江城滨江商务区的核心地段，是江城国际金融中心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江百年外滩隔江相望，未来升值空间潜力无限……你买回去绝对不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迈赫商务轿车旁边，飘着混杂了尼古丁气味的烟。

马友天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直到站在一旁的郝云微微皱了眉。

“我不喜欢烟味儿。”

“抱歉。”

食指夹着香烟的马友天微微愣了下，如梦初醒似地掐灭了香烟，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两的面前是一栋大厦。

准确的来说，他的名字叫友天大厦。28层双塔建筑，地下室6000平米，裙楼5层，每层4500平米。门有一只铁打的公牛，牛角向外，昂首挺胸，按风水先生的说法只要这铁牛不倒，这栋大厦的主便倒不了。

然而遗憾的是，风水似乎并改变不了友天网络的命运。

就在马友天向郝云介绍着这栋大厦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郝云也在暗中打量着这家伙。

与上次见面的时候相比，这家伙的气色明显憔悴许多，虽然声音勉强打起了神，但眼神中的恍惚和颓废却是藏不住。

很显然。

对于面子到了他这份上的，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是绝对不可能将这栋大厦卖掉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这些天来，马友天的心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而且是从巅峰一路下坠，一波到底，直挺挺地坠了看不见底的渊。

一想到这家伙多少是因为进了共享单车这个大坑才栽了跟，郝云心中也是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奔着拉他一把的想法开了。

“多少钱？”

见到郝云有兴趣买下，马友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似的，赶忙继续说道。

“……参考周围商业地产的成价格，这栋大厦值十个亿！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可以给你打个折，一价七个亿卖给你！”

七个亿？

郝云微微愣了下，随即摇说道。

“太贵了。”

听到这句太贵了，马友天的神色一僵，但还是硬着皮问道。

“那您能接受的价格是多少？”

“我想想……”郝云摸了摸下，开说道，“五个亿吧。”

听到这五个亿的报价，马友天差点没一老血出来。

妈的！

当年友天网络为了盖这栋大厦花了足足7个亿，几年下来不考虑通胀，这栋大厦的实际价值也远远不可能只值七个亿。

如果不是资金周转问题，他根本不会将这栋大厦卖掉！

现在有居然给他报个五亿的价格出来，这特么几乎是打对折了！

“你在开玩笑吗？”马友天一脸愠色地说道，“不如你去周围打听打听，这附近的地价到底是个什么行！”

28层的高层建筑在繁荣的江边并不算出众，然而就如它现在的主所说的那样，这里是江城滨江商务区的核心地段，光是它脚下的地皮就是两个亿起步。附近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商务场所出的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白领，站在楼顶俯瞰长江，无论是景还是夜景，都绝对不输给尚海的外滩。

七个亿的价格绝对不贵，五个亿的价格绝对是砍价砍过了。

但郝云总觉得这家伙是知道自己兜里有七个亿才报出的这个价格。

这怎么能行？

虽然云梦集团确实有搬家的需求，但郝云可不想当被宰的冤大。

耸了耸肩，他一脸莫能助的表。

“那就没办法了，其实比起买一栋二手的，我更倾向于自己盖一栋。这里的地价是个什么行，其实和我关系也不大，我相信如果我打算盖一座写字楼作为云梦集团的总部大厦，江城市政府应该会很乐意以优惠的价格批地给我……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找银行抵押贷款什么的。”

马友天的脸色有些难看。

贷款？

他都已经被银行限制高消费了，哪里还贷得到款？

就算是把这栋大厦拿去抵押，最多也就能带四个亿。

毕竟银行都已经做好了友天网络产的准备了，对于本来就有可能被拍卖的质押物，自然不可能给出很高的评估价。

然而对于资金缺高达十个亿的友天网络而言，四个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他能够接受的最低价格是五个亿。

至少能先填上一半的窟窿，至于另一半再想想别的办法。只要能将资产负债率降下来，不管是融资还是将共享单车或者民间借贷的业务打包出售，总有办法渡过难关。

然而想出手掉整栋大厦并不容易。

这里毕竟是江城，不是尚海或者燕京，能吸引到联其他国家的接盘侠。能够拿出上亿资金且对办公场地正好有搬迁需求的企业，他甚至不用一只手去数了，因为本身就只有一个而已。

内心挣扎着，眼看着郝云打算走了，马友天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赢了……五个亿，但我要求所有款项在过户登记完成当天一次结清，契税等费用由你们承担。”

听到这句话，正打算要走的郝云停住了脚步，看着马友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成！”

这两个字似乎是抽空了马友天身上的全部力，一瞬间他整个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无力感，再也不似数之前那般意气风发。

喉结动了动，他从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要和我去楼上看看吗？”

见他盛邀请，郝云没有推辞，笑着点了下。

“那就有了马先生带路了！”

从正门走到了大厅，带着自己的小秘书，郝云跟随着马友天一同站上了电梯，来到了大楼顶层。

这里是友天网络的核心办公区，错落着磨砂玻璃的大小隔间内。

坐在隔间里的员工们都在忙碌的工作，注意到了电梯的动静，这才偶尔抬起偷偷向这边投来打探的视线。

多数已经从老总脸上的表中猜到了些什么，但没有敢接耳，更没有敢八卦多嘴。

友天网络所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秘密，这两天来他们几乎成为了报纸条的常客，每天都有退不了押金的用户来楼下闹事儿。

也得亏押金的金额不算很大，就几百块钱而已，维权成本大于了所得收益。否则的话，说不准这些用户们还能出些什么事来。

跟随马友天的脚步，郝云径直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修相当漂亮，里面摆着不少马总本的收藏品。那些字画雕塑以及一些漂亮的小物件，马友天应该会带走，不太可能给他留下，不过郝云本身对这些玩意儿也不太感兴趣。

身为一名新历元年之后出生的年轻，他的心态还是比较年轻的，还没到喜好收藏那些东西的年纪。

办公室朝外的一整面墙都被打成了落地窗，正对江面，隔江遥望江外滩。

只可惜现在是白天，看不见那一片灯火通明的璀璨。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