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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7 毛文龙吴襄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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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由于东江军的特殊况,毛文龙确实需要比他的兵额更多的粮饷,户部按照普通镇军的模式给饷当然不够用。

眼下的况就是,东江军以外的,觉得毛文龙吃了很多,可实际上,毛文龙和底下的军民远远无法维持基本生活。

在天启七年到崇祯元年这段时间,毛文龙治下的东江镇应该是历史上最舒服的时期,却依然只能是苦苦挣扎。

东江民在毛文龙的治理下,有理由在这段时间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然而实际况却是,山坳僻处之间尽是白骨成堆,肝肠余汁,惨莫惨于此,痛莫痛于此,内地尚作观望,恬不忧愁。

本来那点粮食就不够吃,在朝鲜的屯田被毁,半个朝鲜被坏也买不了粮食,随后仅有的登饷登莱文官漂没迁延,东江军的饥荒到底有多惨,食不充腹,衣不蔽体,空拳赤足,白骨盈沟,饿殍满道。

朝鲜方面记载:毛兵饿死,僵尸相枕云。然后怎么办呢?“……许多命,将骈就饿死,至于相食,恳乞发粮。以赈垂死。且言标下二十将官,各领三千众,宣川,郭山,定州、嘉山等处,弥张闾里,讨食于丽民……”《仁祖实录》有组织的六万要饭的。

朝鲜方面很苦恼,辽民给朝鲜的财政带来了比较沉重的压力,然后朝鲜方面当然不开心,于是脑补开始了:《光海君记》记载:“(毛文龙)既而欺逛中朝,迁以接济辽民二、三十万,岁发帑银二十万,潜结宦官魏忠贤辈,都不发包,诸内挡。岛粮则专责我国。虚张捷报,至作毛大将传,铺张战伐之绩。蛰居孤岛,徒事张皇,转增功赏,官至后军都督。”

《仁祖实录》卷八载:“时都督以复辽为名,召集辽左饥民,遍置于清川以北,而天朝所赐钱粮,占为私用,安坐岛中,独享富贵,以此军兵咸怀怨恨。”

所以毛文龙贪污的钱到底是归了魏忠贤还是自己贪污了?朝鲜两代君主自己都径不一。

至于到底有没有被毛帅贪污,韦宝觉得如果毛帅真的贪污,那赃银呢?袁崇焕杀毛文龙之后这件事就结案了,如果毛文龙真的贪污有迹,袁崇焕不拿出来大肆宣扬?

要知道,擅自杀了一位一品武官,那可是八议之论,天子权威,他自己最后也一定程度上死在这条罪名上,要是找到毛文龙贪污的真凭实据,他不得闹得天下皆知?

可是事实上,直到三顺王降清,毛文龙“贪污”的巨额军饷都没有见于史册。

原因就是,东江军兵民都要靠饷养,五六十万张嘴,哪里有够的时候。

从韦宝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从一个现代的眼光,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毛文龙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被挑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他不是朝廷亲生的,哪一派也不隶属!支持毛文龙,就得不停的往里砸银子!而且还收不回任何的好处。

因为做的再多,别也不会看见,不会被算成政绩!

而当官的无非要政绩,要名气,要升迁,或者要名垂青史!

至于毛文龙和东江军对于大明的作用,没有会去关心,至少绝大部分官僚不会去关心。

从袁可立、孙承宗、李嵩、孙国桢等诸多主持辽事的文官的上疏来看,毛文龙杀良冒功这种指责非常无端,如果这么多不同立场,甚至还有与他又龃龉的文官为他的战功背书,韦宝不理解杀良冒功之事从何来,就凭袁崇焕一面之词?他还验过毛文龙的军功呢,还是那些明显就是拼接的葩材料,或则是拿小说当史料了。

冒饷之事,东江军况特殊,兵民皆赖朝廷兵饷接济,而朝廷从未足饷,东江军孤悬海外,拿着银子向朝鲜买粮食是从天启四年(仁祖上台的第二年)才开始,其后努尔哈赤大杀辽东汉民,辽民大东江,在天启六年之前,东江军依靠屯田、贸易、乞讨勉强能够应付疯狂膨胀的包袱,而明政府军队对辽民敌意极,动辄以细杀之取功,山东总兵杨国栋之流更是多端迫害,导致大批辽民不堪受命,流东江,而兵部命令毛文龙统领辽民,不理会朝鲜要求将辽民移山东辽西的请求。

韦宝的看法,不管是从实质还是程序,毛文龙在历史上,尤其是在明末,绝不该杀,更不该这样被杀。

毛文龙被杀后,东江军瓦解,海上长城崩溃,三顺王降清,阻挡雄才大略的皇太极的,只有一条死乌一样的关宁防线,只要绕过关宁防线就可以肆意寇。

而关宁军是一群什么战斗力?韦宝很清楚,主要军官不说都是酒囊饭袋,反正一帮辽西辽东世家大户组成的将领集团,说是武将,不如说是大大小小的地主。

从这个角度上讲,袁崇焕不管动机如何,杀毛文龙理由不足,程序不法,后果恶劣。

“毛将军的军民这么苦?”韦宝好的看向袁崇焕:“袁大不说前线兵备道吗?应该很清楚吧?督师府不帮忙么?”

袁崇焕也被韦宝问的尴尬了,看了看吴襄,心说这你问我有什么用?我手里又没有粮食,要问也得问辽西辽东当地的这些大财主们。

“这个,韦公子,朝廷很困难啊,朝廷有朝廷的难处,现在到处都缺粮。”袁崇焕顺着韦宝的话道:“关键时候,还得靠你们当地的这些明大义的贤达。尤其是韦公子这样的杰出士,你为督师府捐输24万两纹银,督师大很是感激,朝廷也会很感激的。”

韦宝笑道:“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财力有限,朝廷打仗,也不能总是指望底下捐输吧?这毕竟不是长久之道。”

吴襄听出了袁崇焕的意图,他跟韦宝一样,从看见袁崇焕和毛文龙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两个来,是什么来了的!肯定是找韦宝要银子或者要粮食,最有可能就是要粮食!

吴襄是决不能让毛文龙的‘诡计’得逞的,急忙道:“韦公子说的不错,我们辽西,心里都有朝廷,但地方上也很困难!韦公子捐助了许多本地难民,现在还有很大缺呢。是不是,韦公子?”

韦宝点,叹气道:“不错,现在辽西还有很多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子难啊。而且关外还有很多灾民,我不是仙,有心为善,只恨力量单薄。”

吴襄和袁崇焕闻言,齐刷刷的看向吴襄,袁崇焕还好点,毛文龙心里十分憎恨,暗忖我们找韦宝要粮食,又没有找你要粮食,关你吴襄什么事

毛文龙也暗恨袁崇焕嘴快,这种事,不能等一等,等吴襄走了之后,再与韦宝谈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端出来这个话题?

袁崇焕也惊觉自己可能多嘴了,看向毛文龙,毛文龙瞪完了吴襄,正在瞪他,使得袁崇焕尴尬的咳嗽一声,赶紧低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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