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艺考。

葛功明也给他打过电话，说yc会给他办休学，不用学费，报名的事他会帮忙解决，他等到高考的时候再去参加就行。

还说他只要考上清华美院，yc就一定会给他发高考奖学金。

做了一个多月的高考模拟题，长长渐渐也不觉得自己考个还过得去的成绩，是多么大的难题。

但艺术生的花费，要比别的专业大很多。

就算yc愿意给他发考上清华的奖学金，失信的问题，一天没解决，这些钱都不见得会是他的。

他的目标太大，肯定还有盯着。

现在还多了一个问题，如果妈妈真的生病，他哪能那么潇潇洒洒的去北京上学？

太多悬而未决的问题，让长长的高考之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云密布。

这也是长长为什么会喜欢给墙体涂鸦这段时间，平凡的幸福，短暂的目标。

不去想太长远的未来，就只想明天要做的事。

长长有认真想过，他并不会因为高考前路的云密布，就选择放弃。

不仅仅是因为他答应了云朝朝，也因为他直到自己其实很在意。

比想象中的更在意。

就算他再怎么装，再怎么和葛功明说要退学，再怎么说自己不在乎。

可是，今年高考进行的那几天，那种明明和他没有关系，他却喘不上起来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

他已经没有可能出国。

那高考就是他现在这个年龄唯一的出路。

只不过，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能把这个【出路】走成什么样子。

云朝朝在这样的况下问他有劲没劲，他不管有劲还是没劲，都肯定是没劲的。

斯念说云朝朝当他的面承认喜欢自己，还说云朝朝一天可能变八回，可就算是那八分之一，长长也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生活所迫，就被迫成了这副模样。

他要怎么才能有劲？

沉默。

良久。

长长没再开说话，云朝朝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气氛在沉默中，一秒更比一秒尴尬。

空气凝固了，云朝朝的动作也凝固了。

直到笔记本的热度从指间传来，云朝朝才终于想到了化解尴尬的办法：“我还就要看看是有多少儿不宜了。”

云朝朝打开了长长的笔记本。

因为有密码，屏幕亮了之后，并没有马上进之前的画面。

“你密码多少？”云朝朝用质问代替的沉默。

“你过两天再看吧。”长长坚持了一下。

“我就不！”云朝朝直接杠上了：“是你先问我生愿望，也是你先没劲的，我现在就要看个屏幕，你还要继续没劲吗？”

“不是……”长长抓了抓自己的寸，想着要怎么解释：“我没看你想的那些。”

“我想哪些了？你说我想哪些了？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逆鳞姑娘生气了。

不是看起来可能的那一种。

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非常严重。

长长没办法，就只能把笔记本的密码给输进去了。

“我就是想着……要给你准备一个生礼物，我现在吧……也没什么物质条件，最后就给mk fairwill做了一套视觉导向系统……”长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怎么把事给解释清楚。

“你做导向系统？你怎么不早拿出来？”云朝朝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少儿不宜】的真实内容。

“我当时想到做这套系统的时候，这边还就是个空空如也的仓库。现在设计师团队和品牌部的也都来了，还都是专业的，我就想着我的这套可能是没有用了。”长长越说就越没有底气，他从来就没有送过，明知道对方可能要用不上的生礼物。

“没用你还做？”

“我一下又想不到其他还有什么可以送的，所以就……”

“发布会就在我生后的第二天，你等我生再给我看，就一天的时间，就算我看上了你的这套导向，会有时间做出来吗？”

“你有看上吗？”长长嘴上是那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有期待的。

“你觉得呢？这边导向系统都做了好久，明天就安装了。你现在来一套新的，是要把制作公司和印刷厂的死吗？”

“……”长长无言以对，这些问题，确实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

云朝朝看着长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铺张费？前一套做完了都还没有装，就要做新的。你早说你要做导向系统，我还用专门找做吗？”

“对不……”

“我要你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云朝朝气着气着就笑了：“这个生礼物我就笑纳了啊。”

【？？？？？】长长的心里飘过一长串的问号。

云朝朝没空搭理从长长眼睛里面满溢出来的符号，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拨了谁的号码长长不知道，反正就听云朝朝反复确认时间来不来得及。

对方可能是不太愿意这么赶时间，云朝朝却很坚持：“我是觉得那套挺好的，我也知道设计师很有名，但我一直觉得缺了什么，现在找到了，当然就是要换新的。”

云朝朝一连打了四个电话。

最后才终于把这件事给确定了下来。

长长在旁边听着，就知道自己一个心血来的生礼物，给家的发布会，带来了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