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

玦鹰开始还觉得她莫名其妙，听到后半句，蓦地想起什么，垂首站在绍崇显身后一言不发。

绍崇显身形僵硬，盯着苏小酒半晌，淡淡道：“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不欢迎，那本王走就是！”

萧景从书房出来，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而苏小酒则紧紧捏着拳，死死盯着他离开。

“你们又吵架了？”

苏小酒捏着的手无力垂下，轻轻摇：“若只是吵架便好了。”

想到徐颖的今天都是拜绍崇显所赐，而傻乎乎的胖丫还一直为父亲的死而自责，她就心如火烧呼吸困难，恨不得将绍崇显身上狠狠捅几刀！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曾猜测，徐莽之所以会起事，与绍崇显脱不了系？”

萧景身形微滞：“他承认了？”

“呵，死无对证，他怎会承认？”

可那瞬间缩起的瞳孔和明显躲闪的姿态，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行，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萧景随着她出门，拉住她一只胳膊：“他若不肯承认，你便是追上去也没用，何况徐颖就在这，若是被她知道徐莽是受了绍崇显怂恿才起兵，依她的子，只怕要闹到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又怎样？这是他欠下的，理应由他来还！”

苏小酒甩开他的手，又怕声音太大惊扰厅里的，努力压低声音道：“若不是他，徐颖本该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郡主，父母疼，世尊崇，而不是像现在流落江湖，举目无亲，他犯下这么大的罪，凭什么就能置身事外，这样的，又真的能做一个好皇帝吗？！”

“小酒，你听我说。”

萧景理解她的心，但还是想让她理智看待问题：“绍崇显固然是始作俑者，万死难赎，可徐莽并非真正的莽夫，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若他本身没有谋反的心思，纵使有绍崇显从中挑唆也未必听从，何况徐颖刚走出影，你现在让她知道真相，无异于将结痂的伤再血淋淋的撕开，何苦来哉？”

见她不语，萧景又道：“何况就算让她知道又能如何？难道她还能杀了绍崇显报仇吗？不说绍崇显身边高手如云，便是我，为了南夏的安宁，也不会允许绍崇显出事。”

如果是为了她，萧景自问可以抛开天下，但为了徐颖，他做不到。

苏小酒颓然的蹲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面觉得作为受害者，徐颖有权利知道事真相，可又觉得萧景说的有道理，知道了又怎样？无法手刃仇，也许她后半生都要活在仇恨和痛苦中，无异于将好不容易爬出渊的徐颖重新推下去，从此暗无天，无穷无尽。

徐莽夫刻意将儿养成豁达乐观的子，即便不在世，也一定希望她能积极面对以后的生。

待她心平复些，萧景将她轻轻靠拢在怀中，柔声道：“我只是提议，不管你怎么选，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该怎么选，她还能怎么选？

慢慢起身将眼泪擦去，苏小酒吸气，望着门外影影绰绰的路，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眸。

萧景握紧她的手，喟叹一声，生蹉跎，总有比仇恨更重要的事，他相信小酒会明白他的苦心。

徐颖饿的狠了，埋苦吃半天，才发现苏小酒跟萧景不在，见他们携手进来，嘴角挂着红油起身：“哎呀，你俩刚才去哪了？再晚来一会儿，锅都剩不下！”

丫偷着撇嘴，净撒谎，谁还能把锅吃了？

待苏小酒坐定，徐颖将身前一只被食物堆成小山的餐盘推到她面前道，嗔怪道：“我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凉了就不好吃啦！你怎么嫁之后饭都不积极了？”

瞧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她突然就明白萧景是对的，有些事，知道真相，反倒不如活得糊涂些。

“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我刚才把绍崇显大骂一顿，他自知理亏，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苏小酒夸张的趴在盘子上闻了闻：“哇，都是我吃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徐颖继续拾起筷子往嘴里塞羊，嚼了几，忽然惋惜道：“唉，不知十七过的怎么样，他也很喜欢吃火锅呢！”

“你这话说的，他可是皇夫，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

苏小酒失笑，夹起一颗鱼丸放进萧景碗里，又夹了毛肚给徐颖：“你俩见面就掐，真难为你还记挂他。”

徐颖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以前总觉得他嘴臭，一副欠欠的样子，但我回老家的时候，他竟然送了我一大笔钱，忽然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说到这里，两不约而同想到了被扔掉的那盒卤鸭爪，但又默契的谁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