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公子求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嬴政刚刚回到平天殿,赵忠就走了进了进来,拱手一拜道。
“宣吧!”
嬴政并不意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自然很了解,同样也十分
痛。
很快一名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的少年,英姿勃勃,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
“扶苏拜见父皇。”
少年来到殿前,彬彬有礼,弯腰拱手一拜道。
看着自己的儿子,嬴政心
颇为复杂。
根据那个来自未来的记忆中,自己这个儿子就是因为心慈迂腐,在收到胡亥的矫召,都未曾想证实一番真伪,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拔剑自刎。
这就是
神的力量,许多时候杀
,并不一定需要用剑。
儒学也并非全然不可取,至少在育
训德方面,的确独步天下。
难怪后世的孔丘能够无分国别,无分肤色,
受当权者喜
。
忠君
国之思想,的确是驭民之术不二之选。
只要天下
皆忠君
国,何愁不兴也?
但凡事皆要有度,一旦像后世那般,变成了愚民之策,就非常不可取了。
驭民是为了整合整个帝国的力量,驱动帝国战车,让帝国,让整个民族同心同德,一致对外。
愚民只是为了巩固当权者的合法权益,以牺牲民智,削弱国家民族的整体力量为代价,卑鄙且迂腐不堪也。
撇开脑海之中的杂念,嬴政神色威严道:“何事?”
扶苏微微一怔,只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在自己的心中,父皇永远是那般庄重威严,宛如神祇,高不可攀。
他是自己一生想要企及的高山,却始终觉得遥不可及。
“父皇,儿臣听说今
朝堂,满朝文武为了开办国学争执不休,不知是否属实?”
扶苏沉吟了一番,然后娓娓道。
扶苏虽为长公子,但自己向来唯才是举,并不会任
唯亲。
自己的众多儿子,有几个虽已成年加冠,但并未得到任何官职。
所以纵为帝国皇子,同样无权参与殿前朝议。
虽然不能参与朝会,可并不会影响他们得到朝会所议的内容。
负责给诸皇子授课的太傅得到了自己的默许,会将每
朝会的内容,告知诸皇子,以让诸皇子参与辩论。
“确如此。”
嬴政捧着奏章,一边观阅奏章,一边随
道。
“开办国学,本是利国利民之策。”
“可是儿臣想不明白,父皇为何准了开办国学,却只收权贵子弟
学,而将天下贫寒百姓拒之门。”
“权贵子弟是大秦的臣民,那天下万民就不是父皇的子民吗?”
扶苏虽然内心有些惶恐不安,但为了天下万民,他觉得自己没错,依旧据理力争道。
“哈!哈!哈!”
嬴政大笑起来,然后将手中的奏章直接放了下来。
扶苏心中一颤,却固执的迎视父皇的目光,不想露出半点怯弱之色。
“问得好。”
“朕也问你,可知大秦一年税赋多少?支出又是多少?”
嬴政突然话锋一转,目光
邃的看着扶苏,大声质问道。
“儿臣不知。”
扶苏楞了楞,然后非常诚实道。
“大秦富有四海,兼并六国,每年税赋约一亿五千万石粮。”
“但大秦南征北战,开山筑路,每年支出钱粮,折合近二亿石。”
“大秦数代
的积累,已经消耗一空了。”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消减国库支出,要么增赋加税以平衡国库亏损。”
“可南疆战事关乎国运,绝不能停。”
“朕虽停止了各地浩大工程,可北疆胡狄一直侵扰不息,若不能永绝后患,北疆百姓将面临永无休止的侵扰,何以安居乐业?”
“通往北疆的驰道,轨道,直道也不能停,而且不久后大秦帝国还要举师北伐,以震国威,以安万民之心。”
“大秦税赋从商君变法十取一制,到了如今已是五取一制。百姓尚可自足,税赋只能消减,不可再增。”
“大肆开办国学只会压垮大秦帝国的财政,大秦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粮来施教天下万民。”
“你知道天下最富有的
是谁吗?”
“你以为父皇是天下最富有的
?”
“不,你错了,父皇名义上的确是天下最富有的
,可父皇同样是天下花费最巨的
。”
“这天下真正有钱的
,还是那些权贵,而非父皇。”
嬴政声音没有丝毫感
色彩,耐心给扶苏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言传身教道。
“既然国库收支失衡,那几年来,父皇为何还要执意做那么多劳民伤财之工程?”
扶苏十分费解道。
“愚蠢。”
“华夏数百年纷争,早已是满地苍夷。”
“灭国之战开启,各国又不计代价,妄图反抗滔滔大势,竭尽民力,让原本就苦不堪言的民生彻底凋敝。”
“大秦一统四海,不只得到了天下,更得到了一堆烂摊子。”
“六国贵族在亡国之前,就展开了无声无息的掠夺,大片土地被荒废,良田被焚毁。”
“若非朕以工代赈,兼济天下,这神州大地早已是饿殍遍地,尸横遍野。”
“南征百越,五十万之师,老秦
不足十万,其余皆山东六国之降卒。”
“若不能扩土开疆,以战养战,六国数百万降兵,就能把大秦帝国给啃没了,这些降兵战俘又如何安抚?”
嬴政有些失望,咆哮道。
天下
都可以认为自己残
不仁,
役万民以树己之丰碑。
可连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都觉得自己是劳民伤财,好大喜功,实在太让自己失望心痛了。
这天下又有谁能明白朕的苦心呢?
扶苏看着发怒的父皇,有些心惊胆战。
同时听闻父皇的话,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从前的种种疑惑,似乎一一消失不见了。
这些事,当年自己也曾质疑过,埋怨过,可是父皇留给自己的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面孔。
他从未解释过,更没有像今
这般训斥过自己。
“父皇,儿臣知错了。”
不知不觉间,扶苏早已热泪盈眶,直接跪了下来,埋着
,悔之不已道。
“这世间诸事,你所看到的并一定全是真的,也许只是表象罢了。”
“是非功过,朕无须向世
解说。”
“今
是朕念在骨
亲
,第一次
例,也是最后一次。”
“好自为之吧!”
“退下……”
嬴政目视扶苏匍匐失声痛哭的身影,心中更是怒不可竭,大怒道。
自己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