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兴兵满足的分明是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又何苦把罪过栽到百姓上，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说得直白，图一时无言。

“你胆子很大。”

“是呀。”时雍道：“有夸过了。”

图呵声，突然笑了，侧过来看她。

“孤还有一言问你。”

顿了顿，他仿佛很难启齿一般，慢慢地道：“你可否随我去兀良汗？”

时雍一怔，

她看过去，没从图眼里看出什么不轨之心，却看出了他的诚意与恳切。

“自是不愿。”

“为何？”图凝眉。

“我是大晏。”

“呵！什么大晏？孤看你，是为了赵胤吧？也罢。孤原是怜你在赵胤帐下做侍，实在屈才，这才想把你带走。你既不愿，孤也不便勉强。”

图叹气，眉皱得更紧。

想到时雍之才，不由又想到来桑。

“孽子来桑是个蠢货，此去大晏，还不知他会出什么事来，你在赵胤面前有几分脸面，还望看在他当真心护你的份上，多多看顾。”

时雍沉吟，“会的。”

门外，谢放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赵胤，脑壳皮都快炸开了。

他没有想到，阿拾这样招稀罕，一个来桑也就罢了，少年轻浮，说什么都不紧要，而这个图，几十岁的了，也想把家小姑娘拐走，这真是脸都不要了。

赵胤看他一眼，冷着脸上前敲门。

“阿拾。”

时雍听到他的声音，诶了声，“马上就好了。”

赵胤道：“车马已备好。”

时雍嗯声道：“知道了。”

外面没了动静，图哼声，双眼眯了起来，不冷不热地道：“他这是防着孤呢。”

说罢他冷冷看时雍，“你却是不怕？”

时雍笑道：“也怕的。”

图摇摇，“你从未怕过。”

他似乎有些犹豫，一双眼凝视时雍许久，一句话迟疑好久才出，“你很像孤的一个旧。”

对这个事时雍早有猜测，在兀良汗大营时，他总是召她过去，那些怪异的举止就很令时雍生疑。因此，对图的说法，她并不意外。

“大汗也是念旧的。”

图沉下眉，手指蜷缩起来，凝固成一个停滞的动作。

“天地之大，黄花几朵，早就不念了。”

说不念的，往往是真的怀念吧？

时雍看他一眼，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收针扶椅。

“好了大汗，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