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娘，当着你师父的面，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

石落梅苍白的面孔如同死灰一般，含泪的双眼直直望着飞天道，空、绝望，还有无边无际的痛苦。

“你说。”

时雍垂下眼皮。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那个你宁愿用命相护的男，是不是白马扶舟？”

石落梅慢慢转看着她。

“白马扶舟是谁？”

时雍神色微动，“就是现任东厂厂督，那个被我一剑刺穿胸膛的男。”

石落梅垂下眼皮，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她幽幽开。

“是。”

时雍淡淡道：“你师父就在面前，望你所言，句句属实。”

石落梅突然跪直身子，面对着飞天道，缓缓竖起两根指。

“我千面红罗石落梅，当着恩师飞天道之面起誓，所言句句属实。那个正是白马扶舟。”

时雍望着她，眉梢紧拧，“指使你杀张捕快一家九的？”

石落梅：“是他。不过不是指使，是协助。杀徐晋原、杀张捕快，是为我报仇。”

时雍哼了声：“事可没那么简单。我再问你，水洗巷那夜，你扮鬼出现，与我手的黑衣是谁？”

石落梅：“是他。”

时雍：“天寿山你扮鬼现身，他曾助我一臂之力……”

石落梅：“是他。当他是想试迷魂之毒，你不是差点就没了神识么？”

不是差点，是确实如此。

时雍冷笑一声，“那他助我们东缉事厂围剿娄公公，又抓了你。这是为何？”

石落梅身子突然绷紧，吸了吸鼻子，慢慢扭看着时雍，脖子发出嚓嚓的声音。

“我亦不知。现在想来，兴许是我露太多，对他造成了威胁吧？他需要献出我，来保全他自己也未可知？”

说罢，石落梅苦笑。

“其实那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不知他的真实名字。”

时雍沉吟许久，“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

石落梅闭了闭眼睛，“你说。”

时雍冷声问：“诏狱杀时雍的？”

石落梅轻声一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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