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车夫赶了马车，冒着大雨出门，心中糟糟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好。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最后想到的目的地却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她忽然间发现，除了竹记和与云竹姐一道的家里，她唯一能想到的去处，居然是金风楼。

青苑距离金风楼不算远，说出目的地后，马车在大雨中疾驰，还来不及想通或者反悔，目的地就已经到了。不过元锦儿本来也就是个脆的，既然已经到了，赶车的又是别，便直接跳下马车进去大门。

事实上自从竹记扩大之后，与金风楼这边一直还有些来往，锦儿偶尔还会过来。但类似这样觉得自己无家可归时跑来还是第一次。此时还是下午，金风楼中的客倒是不多，她心不爽，一进门，便大声嚷嚷着要喝花酒，楼中的姑娘、大都认识她，此时也涌了上来，“锦儿姐、锦儿姐”的招呼。

待到金风楼的妈妈杨秀红过来时，金风楼一侧已经热闹成一片了，她还以为是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大豪客，待听得是“宝儿公子”过来了，还扬言要叫所有姑娘过去陪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抽了根毛掸子就往热闹所在的天字厢房杀了过去。

天字厢房那边此时糟糟的一团，众多子的莺声笑语混杂在一起，锦儿在房间里与附近的几名子肆意调笑，拿了酒坛自己喝，还笑着去灌旁边的子，故意将酒倒在对方胸上，将衣服打湿掉，对方自然也不介意，欲拒还迎一下，随后与众打闹起来。

她们与元锦儿本就认识的，虽然不知道锦儿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跑过来说要喝花酒。但陪着当初的姐妹，自然比陪陪那些恩客有趣得多，大家都跑出来轻松一番。此时有娇笑，有询问着锦儿姐现在店开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将她买过去，也有稍微年长的询问锦儿有什么心事，锦儿便嘻嘻哈哈地灌酒。待到杨妈妈挥舞着毛掸子杀进来，啪啪啪地往身上抽时，众子才尖叫着作鸟兽散。

“反了、反了……还没到晚上就在这里捣，谁让你们出来的……都给我回去！”

包厢里挤满了，杨妈妈从门打进来，众想逃，门却显得不够大了，许多被结结实实地抽了几下。锦儿身边的两名子起身便要逃，被锦儿拉住了，三一齐坐向后方的凳子，然后凳子倒了，她们便也齐齐的倒在了地上，两名子翻身想逃，锦儿也翻身用力抱住她们。

“不许走、不许走，你们是我叫来的不许走！”

“元锦儿你皮痒了是不是，过来砸老娘场子……”

“啊……啊……啊……锦儿你让我走啦……”

一片混，锦儿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在地上抓住两名子的衣裙不许她们走，杨妈妈已经冲了过来，两名子挣扎着在地上爬，其中一名金风楼红牌的裙子被弄了，露出下面的亵裤，让锦儿给揪住扯下来了，露出白皙的半边，那红牌拍打着锦儿揪住她裤子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杨妈妈赶过来，毛掸子拼命抽，第一下正抽在她上，第二下则打在了锦儿的手上，这下她才逃脱，拉上裤子放下裙摆赶紧哭着逃了。

“我有钱！我有钱！我付过钱的了！杨秀红你打！我要去……呃，去告你！”

“钱在哪里！你知道要多少钱吗！你个败家！”

“就这里，我喜欢败！关你事！”锦儿从衣服里摸来摸去，随后拿出个绣花荷包来，朝着杨妈妈砸了过去，“全拿去！全拿去！”

杨妈妈将那荷包接在手上，打开看了看，里面几锭散碎银子，加起来倒是有十多两，剩余的就是两张银票，拿在手上看看，每张五两。这二十几两银子在普通家倒是一笔小财，然而在金风楼能算是什么。杨秀红起的将荷包里的银两银票全砸在桌子上：“你还真是来砸老娘场子来了，二十几两……当初也就是看你跳个舞的钱，你还敢喝酒……你们看什么看，全都给我闪边去！”

那杨妈妈骂了元锦儿，回朝着门里门外的姑娘们一声吼，众子连忙拉上门跑掉了。锦儿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没钱？没钱大不了我自己压在这里，再出去接客！”

她这话没说完，杨妈妈挥着毛掸子啪的抽在她上：“你你你……你已经走了，你还回来说这种话……你今天脑子坏了，吃错药了！”

元锦儿被抽了那一下，身子晃了晃，站在那里抿着嘴不动，杨妈妈坐在桌边瞪着他，随后在桌上用力抽了一下：“出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此时语气倒是和善了一点。

锦儿挪着步子便也在桌边坐下了，嘟着嘴半晌，方才道：“我想好了，我要回来当ji啊——”

她话音未落，杨妈妈拿着毛掸子没没脑地抽了过来：“什么ji！什么ji！你以为是当着好玩的！你不说出了什么事我今天打死你！你在这边叫了姑娘吃吃喝喝还敢不给钱，你不要跑——”杨妈妈已经在玩真的，锦儿自然不敢再硬撑，啊啊叫着围了桌子打转。

“我过来花钱的，你打……一辈子没要的老……”

“老娘才不是没要，早被要过了……你不要跑，看我不打死你……”

“啊啊啊啊啊啊……”

“当初就跟你说了不要去卖那个什么蛋，当少的命……后来你们真有点起色我也替你们高兴，现在又想要回来……你个作死的子，没被要过就是不知道世途险恶……”

“云竹姐要嫁了！”

“呃……啊？好事啊。”

锦儿哭着将那句话嚷出来，杨妈妈微微一愣，这才停止了追打，随即反应过来：“云竹要嫁了当然是好事！你这么大反应什么！她嫁了你就活不下去啦！”

“我喜欢云竹姐！”

“扯淡！别在老娘面前玩这套！”

“可我就是因为云竹姐才出去的啊……云竹姐忽然嫁了，我怎么办啊！难道让我一个住在那栋小楼里，一个打理竹记吗……她嫁了我怎么办啊，我又没有云竹姐那么厉害……”

锦儿哭嚷着说完这段话，自己也微微愣了愣。杨妈妈盯着她，在桌边坐下，毛掸子倒是放下了：“过来坐……你倒还想家云竹一辈子陪着你啊。早跟你说过，这是好事，总是要找个合适的嫁了的，你该为她高兴……来说说，她找了个什么样的男？”

虽然一开始说要钱，这时候杨秀红倒是主动为她斟了一杯酒，锦儿过来，气呼呼地将酒喝掉，沉默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开说起云竹与宁毅的事，杨妈妈一边听，一边倒酒，自己喝，也让锦儿喝。事实上在这样的环境里大混，两的酒量本就很好，锦儿也只是心激，根本不是醉了。

“听起来是个挺不错的男啊，云竹有这样的归宿，是件好事了。”听她大致说完，杨妈妈拿着酒盅说道，“你将来也会遇上一个很不错的男，然后把自己嫁了的！”

“没见过不错的男！”锦儿斩钉截铁地反驳。

杨妈妈看了她一眼：“话可别说得太早了……”

锦儿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此时也懒得究，一杯一杯地喝酒，杨秀红便也陪着她喝：“不管怎么样，云竹嫁总是好事……我也没办法去替她道贺了，咱们便在这里替她喝喝酒吧。”锦儿撅着嘴又碎碎碎碎地念叨了片刻，杨妈妈才道：“喝得差不多了吧。”

“嗯，有点醉了。”

“那就快点滚蛋！不要打搅老娘做生意！”杨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