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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过端午，这一闽地的风俗，家家户户艾于门，并饮菖蒲酒去虫，家家户户相互馈赠粽子。

大伯早早从衙门回家，延寿也是从书院归家，至于三叔三婶只是早早地将倾银铺给关了，一家回家过节。

大娘，三婶，浅浅，三个子在堂里包着粽子，至于粗使婆子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将一盘盘菜煮好端出。

不久一家上桌吃饭，林高著兴致好，当下开了一坛三年的青红。

一家聚在饭桌旁边吃边聊

林高著一边剥着粽子，一边问林延道：“你的先生听闻要去京师监了。”

林延道：“是的，后天就启程，到时候孩儿要去送一送。”

林高著道：“是啊，不过你恩师，此去京师想必是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在家百好，在外百难，你拿了二十两银给你先生路上备用。”

林延道：“爷爷，先生的程仪，孩儿早已是备下了。”

林高著摇了摇道：“你的是你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让你先生收下。”

林延当下道：“是。”

他本来给林诚义备下三十两银子，加上林高著给的这二十两。大概足够林诚义京城买套房子住吧，当然前提是眼下北京城的房价没有涨得那么离谱。

大伯笑着道：“延，你送送恩师，自己也马上要京赶考了，全家都指望你了。”

三叔连忙道：“别给延说这个，我听闻县里几个老爷说，京考举，十差不多只有一会中。延你先宽心。举也可以做官嘛。”

大伯喝了温热的青红道：“三弟，你这话，咱们延是一般的举吗？他乃是堂堂解元，举做官没出息，不如进士。”

三叔也喝了酒道：“大哥，你眼界太高了，我听程员外说了，举当官外放，任个教谕都行，若是有门路的还能混到个知县。”

林高著道：“你们都别说，听听囝自己怎么说。”

林延笑了笑道：“解元也不一定必中进士，不过我年纪还轻，就算会试失利，也可退一步先国子监，以待下科会试，朝廷还会给我教谕的俸禄。三叔说的也是，若是想当官了，大不了就去吏部报备，看看能不能补缺做官，只是如此就不能赴会试了。”

听林延这么说，全家立即一致道：“能中进士还中进士吧，大不了，再缓三年了。”

林延闻言笑了笑，他可以了解家心，一中举就着急当官的不多，自己记忆里好似除了左宗棠外，还没有举出身，却身居高官的先例。

说起左宗棠也是，举也就算了，还是赘婿出身。

“那就这么办吧！”

见林延答允下来，全家才是放下了心，当下话题又转到林延寿身上，谈及明年的童试，不免勉励几句。

林延寿继续大言不惭道：“哼，这算什么，恩师说我火候已到，明年必定进学，大家等着吧。”

众不忍打击他信心道：“是，是，是。”

这话大家都不知听了多少次了，除了大伯和大娘外，谁都不会当真。

林延寿继续憧憬着自己进学的子还道：“到时候，我进学成了生员后，才不要大脚，一定找个城里的小脚，作婆娘。”

说到这里，林延寿得意洋洋。

众所周知林浅浅的没有裹脚的。

林延不由感叹，自己这位堂兄，真是到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和自己攀比一把，这等时时刻刻在别身上找自信的，着实令佩服呢。

大娘忍不住当下动筷子，打在了林延寿上。

林延寿委屈道：“娘你嘛打我？”

大娘怒道：“大脚，怎么了，你娘就是大脚。”

“大娘说得对！”三婶在一旁叫好，因为她也没有裹足。故而她第一次看大娘这么顺眼。

大伯见大娘发怒，连忙劝架道：“算了，算了，今儿都端午，别吵了。”

大娘对大伯瞪起眼睛来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城里的小脚好了？”

“我没有。”

“没有？东边陈家的闺，那天在巷下轿时，你是不是一直盯着家大闺的脚看了？”

“我没有，我那天根本没看见，我看得是她的衣裳。”大伯连忙解释。

“那你还说没看？明明就是看了。”

大伯：“我……”

又是家里的夫妻拌嘴常，林延却司空见惯了，却觉得腿上一疼，但见林浅浅竟掐了自己一下，轻轻哼了一声。

好吧，笑完别，该到自己解释了。

数之后。林府上来了两位，林延没有想到的客。

‘刘兄？黄兄？‘林延道。

黄克缵拱手道：‘林兄，请恕我等二冒昧。‘

而刘廷兰则是随意拱手。

黄克缵上前道：‘解元郎，我们此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

林延道：‘两位年兄，在下岂敢。‘

林延心想自己平与二不熟悉，但突然找上门来，必有为难之事。

黄克缵道：‘我们此来是为了陶提学之事。‘

林延问道：‘陶提学如何？‘

黄克缵讶然道：‘林兄莫非不知吗？‘

林延道：‘近来在下一直在读书讲学，实是不知此事。‘

黄克缵长叹一声道：‘原来林兄不知，眼下陶提学已身陷囹圄。‘

林延道：‘仔细说来。‘

黄克缵道：‘我也是前几方知，陶提学已被锦衣卫拿下，准备下镇抚司诏狱。‘

林延道：‘大宗师，司一省学政，平以道自重，提携良才，为何会被朝廷下狱？‘

刘廷兰哼地一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道：‘还不是朝廷上有些御使吹毛求疵，在蛋里挑骨。‘

‘我等二平受陶提学之恩，敬重他的为，哼，解元郎，说来你也是陶提学的弟子，老师身陷诏狱，你难道也不帮吗？‘

林延不喜别扣大帽子，淡淡地道：‘要不要帮忙，也要先说清来龙去脉。大丈夫岂可不问曲直。‘

刘廷兰冷笑道：‘我就知你是个不利索的。‘

黄克缵连忙劝道：‘刘兄，林兄不要争吵，此事是如此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