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欺你，你又如何？”

寇季讥笑了一声，冷冷的道：“天下间的读书，数以万计，我为何不欺别，只欺你一？若不是你手我寇府的家事，我为何会找到你上，以势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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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谁都能手一下我寇府的家事，那我寇府还算什么相门？”

张华闻言，脸色一变，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理亏。

寇礼纳了胡庆的娘亲为妾，胡庆能不能借此成为寇家的，那得寇家管事的说了算。

若是寇礼没被寇准认为从子，那么胡庆能不能成为寇家，没会在意。

可寇礼被寇准认了从子，胡庆要认寇礼为父，寇准就等于多了一个孙子。

寇准是何身份，能随便认孙子？

他要是能随便认孙子，那他的孙子能从寇府门，排到华州去。

张华窜所胡庆到汴京城来认亲，那就是欺到了寇准上。

若不是寇季先挖出了这厮，而是寇准先挖出了这厮，那他的脑袋很有可能已经被挂到了华县的城上。

以寇准今时今的地位，有瞒着他掺和他的家事，他只需要哼一声，下面的官员就会把事办得妥妥贴贴的。

寇季见张华咬着牙关，沉默不语，就讥笑道：“怎么，自知理亏，没话说了？”

张华仰起，瞪着寇季，咬牙道：“纵然我有错，你也不该滥用私刑，更不该罔顾国法。”

寇季不屑的晃了晃，道：“罔顾国法？滥用私刑？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就算打死了你，把你挂在寇府门，晾个三五，也不会有说我罔顾国法，滥用私刑。顶多背一个不仁的名声。”

当然了，寇季这话是夸大了一点，他要真把张华打死，挂在门晾个三五，一定会有弹劾他，弹劾寇准，甚至借机煽动闹事，到时候肯定会惹出许多麻烦。

但寇季只是打死了张华的话，那一点儿麻烦也不会有。

张华听出了寇季言语中的杀意，他心一凌，低声道：“你起了杀心？”

寇季幽幽的道：“我为何不能起杀心？”

张华有些急了，他盯着寇季，质问道：“你花了那么大代价把我弄进汴京城，仅仅是为了杀我？”

寇季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寇季神古怪的瞧着张华，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是想杀你的话，找在华县杀了你就行了？没必要把你弄进汴京城？”

张华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

寇季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弄进汴京城，可能有别的用意？”

张华这下只是咬着牙，却没反应。

显然，他默认了寇季的说法。

他觉得寇季真要是想杀他的话，只需要派给华县传个话，没必要大费周折的把他弄进汴京城。

他可是眼看着寇季为了尽快把他弄进汴京城，派督促各地衙门疏通积雪拥堵的道路，又派一路上陪着华县的衙役押解他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想法，所以他一路上没有哭闹，任由衙役们押解着他进了汴京城。

寇季讥笑了一声，道：“那我只能说，你可能想多了。我这个有个毛病，那就是报仇不喜欢拖着。有得罪了我，我要是能弄死他，还能不惹麻烦的话，我一定尽快弄死他。

而且，我还喜欢看着他们惨死在我眼前。

对你而言，我把你从华县弄到汴京城，那是大费周折。

可对我而言，我把你从华县弄到汴京城，只是几句话的事。”

张华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再变。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从被抓到现在，一直在以自己的位置思考问题。

却从没有站在寇季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他觉得寇季又是弄刑部文书，又是派疏通道路，又是派押解他，那是大费周折。

可站在寇季的角度考虑，那还真是随几句话的事。

毕竟，以寇季今时今的地位，纵然不通过寇准，也能使唤一下各州各县衙门。

所以，在他眼里是大费周折的问题，在寇季眼里还真是几句话的事。

想到这里，张华有些慌。

他原本以为，寇季是从他窜所胡庆认亲的事上，看出了他的能力，想要用他，所以才大费周折的把他从华县弄到了汴京城。

所以他非但没有把这当成一桩祸事，反而心底里把它当成了一桩喜事。

可如今跟寇季面对面的流以后，他发现，寇季真的要杀他。

他不想死，更不想这么憋屈的去死。

他还有一腔抱负要施展。

寇季瞧着张华脸色一变再变，就知道自己吓唬住了张华，但他没有就此放过张华。

张华不以最谦卑的姿势在他面前讨饶，他就压不住张华。

这就收复不了。

“你也算是个读书，太憋屈的死法，糟蹋了你读书的身份。上吊、服毒、自尽，这三个都是体面的死法，你选一个。”

寇季盯着张华淡淡的说着。

张华不想死，也不想跟寇季服软。

所以他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寇季微微皱了皱眉，道：“快选一个，我好尽早送你上路。我可不想跟一个死费这么多时间。”

寇季一催促，张华心里就更慌了。

他不想死，可他想活的话，又不得不跟寇季服软。

他咬着牙沉吟了许久，声音厚重的道：“我不想死，我想活……”

寇季听到这话，乐了，“想活？你在做梦，还是没睡醒？我给你选择了吗？”

张华心一沉，下意识的握紧了拳。

他打算拼一把，拉着寇季一起死。

柴房里就他跟寇季两个，他要是奋起一搏的话，肯定能拿下寇季。

他跟他那些手无缚之力的同窗不同，他从小就比别聪明，所以在读书之余，还有时间习练一下武艺。

他自认武艺不俗，拿下寇季没问题。

他没想过拿了寇季以后，能逃出寇府去。

寇府若是能被随意进出，那就不是寇府了。

寇季见张华拳握在了一起，微微眯起眼，提醒道：“我劝你别动歪念，不然死的更快。”

“我不信！”

张华低吼一声，突然起。

寇季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不等张华扑到寇季身前，一道雪亮的刀光在柴房里亮起。

寇季低声喝斥道：“留他命，你的刀，不该沾染上这种的血。”

“嘭！”

一声闷响。

哑虎出现在了寇季身前，原本扑向寇季的张华，被撞了出去，沉沉的摔在了柴房的墙上。

“噗~”

张华出了一逆血，跌落在了地上，胸上多出了一道长长的刀痕，鲜血横流。

哑虎收起了刀，愤怒的盯着寇季。

第二次了。

寇季第二次阻止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