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酒水共饮，其他却全部都中毒而倒下。

在检测中，老的土酒因为含有一些山间的药被判定具备一定的毒，不适应的的确会导致中毒，故而被判定为‘蓄意制造毒药，且造成损失’的他稀里糊涂地就这样进了大牢，被烙上耻辱的烙印。

——为他清洗衣物而生活的，因为姿容端丽，引得同城的嫉妒忧虑，有一次，有声称自己送去清洗的衣物中有财物失窃，并没有任何办法判断此事是否真实的神殿将她送上了审判台。

在没有证据的况下，无端地猜忌和嫉妒化作了恶意，审判之主回应那一份漆黑的愿力作出判断，而认定她有罪的神官们轻率地确定为盗窃，斩断了她的双手。

——一位老猎……

一例例真实不虚的心声，在神明的耳畔徘徊。

为何？为何？为何这也能算是罪？即便是罪，又为何如此严重，以至于要斩去双手，斩去双脚？

倾听者众心中不甘和困惑的心声，倾听着那在灵魂中发出的无声怒吼和哭泣。

神，默然了。

【居然……如此。】

祂低下，喃喃自语，埃利亚斯微微摇，语气充满不可思议和痛苦：【我原本曾想过，它不会那么的完美……但却没想到……】

【这，这的确是错误的。】

而苏昼注视着对方。

“我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埃利亚斯，别的不说，就像是老查克。”

“被刻意隐瞒的他做错了什么？倘若真的就算是做错了，被隐瞒的他又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又至于去砍去手吗？你为何要定下如此重的惩戒呢？”

“你的教约，错了。”

【……因为，严苛的惩戒能令用最快的速度遵守教约，而且……我根本不觉得有会去犯罪，所以判罚定罪再重，也和遵守戒律的普通毫无关系。】

火之神叹息一声，从众多民众的心声分钟脱出，祂已经知晓，自己老师说的没错，这些罪的确都是无辜的，他们遭受的苦难，完全就是自己教约中出现了问题，以及审判机制的错误。

但是，听见苏昼的质疑，祂却有些忍不住摇：【但是老师，类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绝大部分类都是自由的，他们饿了就要吃，越好吃就吃的越多。渴了就要喝，越好喝就喝的越多。男喜欢美丽的，喜欢帅气的男，遇到与自己不同的想法就会发怒恼火，这些都是本能的欲望——也就是绝大部分罪恶的根源。】

【为了抵御这些会让步邪恶，走上错路的东西，我才设立了教约，用法典和审判之神约束它们。这样，绝大部分的确都互相友——我的教约或许有问题，但绝对称不上‘错’，只能说是有漏啊。】

话毕，埃利亚斯却没想到，苏昼直接点了点，他赞同道：“你说的的确没错，埃利亚斯，通过法律和戒律让学会道德，这从无到有，的确是一等一的好方法。”

“在新纪元之初，你的教约的确是正确的，这点我要赞同你——但是，制度也是需要革新的，百年前的法典不适用于百年之后，封建时代的法典不适用于繁荣的近现代。”

“未来绝对不能是过去简单的重复，但是三百多年过去了，埃利亚斯，你的法典，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你的进步，只是一种简单的重复。”

风卷过流云，雷霆停止了，除却零零落落的雨声，一切声音都寂静。

三位神佑者，以及已经来到不远处的依沙尔都听见了两位‘神’之间的谈，并因此而震惊——无论是苏昼直呼火之主的名字‘埃利亚斯’，还是火之主称呼审判之主为‘老师’这点，都是过去从未听闻过的消息。

从未有能想到，审判之主居然是火之主的老师。

而且，祂们流的，居然是圣堂的根基，所有神官都要背诵的教约！

【但是老师，我有发展和进步！】

对于苏昼在这一点上的指责，埃利亚斯明显有不同的意见，祂抬起，似乎想要反驳，但是却被苏昼打断：“是的，没错，从最初版本的教约到现在，你一共更新了十七本书，十七次戒律——那些我都看过。”

“但是，我的学生，你这仍然只是让们去从原本就很多的戒律基础上，去知晓更多的戒律而已，并没有真正的革新的思想。”

【革新……的思想？】火之主的声音有些茫然。

“是的。革新思想。”

苏昼平静的说道，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本教约，他打开这本铁皮厚书，翻动着书页，语气淡然：“这个世界的们不偷不抢，是因为法律不允许——你的戒律一直都在这上面，你几乎将所有的罪行都写在了上面。”

“不谈未来随着社会进步，你肯定还会增添全新的戒律这一点……倘若从现在开始，教约不再限制犯罪，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你所有的子民，就立刻会去偷去抢了呢？”

【……】

听到这里，埃利亚斯陷了沉默，祂有些理解苏昼的意思了。

“对吧，你也知道，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不会去这么，因为不需要，没必要，不想要。”

看见对方已经开始明白，苏昼笑了笑，然后关上教约，又将其送回个空间。他淡淡地说道：“他们的心中，已经因为戒律，教育，的思想，得到了更多更好的东西——那就是名为道德之物。这种崇高之物，才是你下一步应该普及的东西。”

“不去尝试让更多心中充满道德，抵达即便是法律不禁止，他们也不去犯罪的地步，你的教约就称不上‘革新’，无论是再怎么增添全新的戒律，将教约的厚度从十七本书变成二十七，一百二十七本书，都算不上是进步，只能算是一种简单的重复。”

“真正的进步，绝对不能是过去简单的重复。”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苏昼的双目中，仿佛有光正在燃烧，他一字一顿地申明道：“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老查克那样的判罪，才会无阻拦主祭德蒙的肆意妄为！”

“但凡只要有一位神官心中有着道德，而不仅仅是法律，那他就会对这样的判罚提出质疑！”

苏昼的声音震天地，即便是圣堂中的众多圣职者也能清晰听见，他们一开始还颇有微词，认为审判之主的指责颇为武断……但是在最后，众也都沉默。

【先生……】

此时，埃利亚斯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凭借无想之心，大致能倾听对方一点心声的苏昼，却在对方没有开前就直接回答：“你又想错了，埃利亚斯，革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打个比方，倘若，你的教约中不仅仅是不限制犯罪，而是鼓励所有去抢劫，去偷盗，去随意杀——你觉得你的子民中，会有多少会奉尊神之名去杀戮？”

看见火之主彻底陷沉思的表，苏昼却笑了起来。

“我实在告诉你，有一部分真的会这么——但同样的，也会有不仅仅不这么做，还会有一小部分强烈反对，他们要抵抗你这错误的法律，要推翻你，革新你，在陈旧的废墟上，建立全新的，真正公正的法律！”

——被动的遵守。主动的遵守。主动的反抗。

——接受强制的法律去做好事。无需强制就做好事。对不好的提出质疑。

——也即是，戒律，道德和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