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下来,“我说了,你不会觉得我是虚
假意,想要携宝要挟?”
零:“……”
他还真会!
再则,当时燕初并不知道甄善重回
间,他根本不确定他的善善是否还有生机,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看到她归来。
而且,她曾说过,他的东西她不要!
她真回来了,会要他的东西吗?
会不会因看到他而再次崩溃呢?
燕初当时空抱着满心的绝望,只想着或许他将那些于她有用的灵物掩饰好,她不知道是他的,可能还会愿意接受。
燕初自然不可能跟零解释太多,他也没想到,这个蠢儿子会如此冲动,竟是不由分说地毁了玉像。
燕初承认,他当时是真的想宰了这个蠢儿子的。
当然,还好他没宰成,否则他恐怕要再次被她仇恨,也要再次害死她了。
如今,燕初
愿自己神魂俱灭,也不愿再伤她一分了。
他唯有一个心愿,她往后都好好的。
燕初凝视着桃夭的眸光,溢满温柔和浓重的不舍,以及永远无法消融的悔恨罪过。
他缓缓抬手,一团七彩的光团浮现在掌心,散发着无比浓郁的生机,宋夕雾不过下意识吸收了一缕,便立即发现她原本怎么都无法痊愈的伤势竟隐隐好了些,身体也不再那么沉重。
这是……
零瞳孔微震,“神土息壤?”
璀璨的光华映在燕初的双眸,却怎么都照亮不了他那双眸子,他早已失去了他的光了。
“嗯,它是神界最初的雏形,也是神界的核心,用它蕴养她的神魂,假以时
,她就不用再受神魂残缺的苦楚了。”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零抿唇,没接,“燕初,你比我更清楚,没了神土息壤,神界便真的要彻底覆灭了,没了神界,你这位神祖也将不覆存在。”
他不信,燕初真的会这样甘心地放手,甘愿彻底神魂消散!
燕初淡淡道:“你无需怀疑什么,无论你信不信,我从始至终的心愿,只有她而已。”
从前是想要她的心,想她永离不开自己……而今,他只要她好好的,不再苦,不再痛,不再惧。
动心为她,着魔为她,卑微为她,从来只有她,无论是燕初,还是神祖,她都是他唯一所求。
只是,她不信!
而他也确实配不上她去信!
零收紧双拳,“既然如此
她,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但凡你曾经有一分为她着想过,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一家三
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如今才来悔悟?
为什么要到了失去才懂珍惜?
零对这个生父的怨恨并没有在祂甘愿赴死救自己的母亲而有半点减少,反而越发浓烈,只觉无尽的讽刺和可笑。
燕初只把神土息壤
给宋夕雾,并没有去回答儿子的问题,也不在意他怎么想的。
他是对甄善悔悟了,也懂得对她放手和成全,但祂也依旧是那个冷心冷血的神祖,纵使是祂的血脉,也得不到祂半分怜惜。
祂说过,祂从来在意的都只有甄善,这句话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而是祂的真心话。
若非为留下她,祂不可能让燕曦出生。
高高在上如神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工具有什么感
?
这似乎对零非常不公平,也残忍至极,但这就是神祖,祂永远不可能真正拥有七
六欲的。
甄善给祂一缕
丝,却没能真正感化祂,反而最后还赔上了自己。
神祖,生于“暗”,永不能有光。
可恶可恨,也可悲可怜!
……
天边亮起光,渐渐地驱散长夜的黑暗。
桃夭缓缓醒来,她有些茫然地坐在圣树上,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黛眉颦起。
这儿是哪里?
她抬手查看三生石碎片,这是她每
清晨都要做的事
,无意识的动作,证明她做过太多太多次了,多得成一种条件反
。
啊,原来她是和零零、夕夕来神界讨回东西啦!
那讨回来了吗?
零零和夕夕呢?
昨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一点都没记录呀?
清晨的桃夭像是一台有些
码的机器,茫茫然然,分不清重点,感知力极差,就算此时杀机迫近,她也有可能愣愣地不知所以。
燕初看着她傻傻地坐着,茫然无助的样子,满是裂痕的心脏彻底
碎。
等桃夭终于清醒过来,记得找她的儿子和儿媳
时,低
第一眼却是看到满脸泪痕的白发男
。
桃夭:“……”
怎、怎么回事?
不会是她昨晚睡觉前对
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吧?
……看他哭成这样,还真有可能!
桃夭大美
瞬间好忐忑,都坐不住了!
她瞅着下面哭得好伤心的哥们,“那个,这位道君,请问你是?”
燕初低
,掩去自己的狼狈,“抱歉,清晨叨扰仙子好梦了。”
桃夭:“也、也没有来着。”
所以哥们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在我树下哭?
不会是受了什么巨大打击想不开吧?
额,她的桃树可是拒绝别
上吊的!
就算这哥们长得很好看也不行!
“母亲,我们该回家了。”
这时,零和宋夕雾回来,他们都没有看燕初,只对着桃夭轻声说道。
“啊?”桃夭茫然地看着他们。
这就回家了?
他们不是来跟大魔
讨债的吗?
零笑了笑,“东西拿回来了,母亲不用担心。”
桃夭半点都没怀疑儿子的话,脸上绽开一抹笑靥,单纯美好,极容易满足。
“这样啊,那是该回家了。”
桃夭收了圣树,开心地说道。
不过,她现在记忆还可以,倒没这么快就把刚刚哭嘤嘤的哥们给忘了。
桃夭对儿子眨眨眼,询问自家
哒的儿砸旁边这
是谁呀?
零淡淡道:“无关紧要的
罢了,母亲不用在意。”
桃夭:“……”
桃夭瞪了儿子一眼,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而且,那好看的哥们似乎本来就想不开,再受刺激出事了,要找他麻烦怎么办?
虽说他们不怵,但也不能恃强凌弱,平白造孽不是?
桃夭有些抱歉地看向燕初,“那个,不好意思啊!”
燕初看着她,想最后再将她音容笑貌刻
灵魂中,舍不得,很舍不得,很舍不得……
善善,我真的很
很
你!
无论你稀罕不稀罕!
这一生,我只在意你,要的唯有你!
还有,对不起,让你难过,让你痛苦了!
以后,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燕初给她最后一抹温柔的笑容,“没事的。”
“额,那这位道君,我们先告辞了!”
“好,愿仙子从此长乐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