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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便请洗剑血成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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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杜拉是羌军中的伯克,地位不上不下,正该管羌军左军所属的一个不满员的百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十几年来,北地的气候越来越反常,八月飞雪,三月回春,夏则少雨,冬则无雪。水再丰茂的场,在这样的苦寒替折腾之下,也渐渐地支持不下去了。原本能放牧半年的上好场,如今只够牲们三个月的糟践就得转场。

对游牧部族而言,这样的气候绝非什么好事,然而像阿卡杜拉这样的羌胡贵,却丝毫不为所动。

是,游牧所得的羊马财物有限,可是架不住凉州几个大郡的太守,都是不折不扣的亲羌派。那些居住在城中的祆教祭司,靠着教民捐献和征收拜功捐献已经足够阔绰,而凉州地方上财计的大,却是向阿卡杜拉这样的羌胡贵拨下来的安羌钱。

所谓“安羌钱”,是以张掖太守段罔为首的凉州数郡守臣倡议,加上一些亲羌派豪族的家主呼应,定下来的规矩。从春分前后的祆教春祭,胡语中所谓的“诺鲁兹”节起,一直到秋里羌部打谷的时候大祭赫拉姆的秋分祭,一年里,凉州守臣倒要给大大小小的羌部送上七八次钱粮。

这些赈济钱粮的名目,也是花样繁多,有为祆助祭的“敬钱”,有为那些远行到安息国朝拜圣地的祆教祭司置办行囊的“学经钱”,有为祆教那些礼拜寺翻修的“动土钱”,也有免得这些羌老爷们吃不上便宜又照着祆教教法“洁净”的食而按拨下来的“逢节羊酒钱”,若是那些繁衍兴旺的羌部,还要每年另外拨一笔“育子钱”,生怕羌部没从十几年前的平叛之战里缓过气来。

至于捐税、服役、刑名诸事上,更是处处大开方便之门。

如斯善法,实在是自上古三代以下,周召理政、文景治世以来,都能排得上号的德政。

不过这等德政,似乎丝毫没有买来一丁点羌部的忠诚。每一所礼拜寺里,祆教的祭司们挥舞着烧火棍在笃地皮:“收了汉的钱,你们心中的那点光明,就被这些汉买走啦?你们要切记,阿胡拉玛兹达的子民,最终是要回归他的身边的,这些尘世上污脏的**,只会腐化你们,让你们堕无底的黑狱!”

当然了,至于钱嘛,就先让祭司们收集起来,用圣事净化净化再说。

至于送到羌部去的钱粮,那没说的,都归了阿卡杜拉这样的伯克们。而阿卡杜拉们对这笔钱,也不过只有一个用法。

想法子购置刀、枪、弓、弩,让更多的羌放下牧哨拿起兵器,去占、去抢汉的地方。如此一来,便会有更多名目的安羌钱落进他们手里来。比起打谷,这才真的叫一本万利!

而主持发放安羌钱的各位大先生们,也会觉得自己在安边定疆上实在是劳苦功高,是值得勒石为记,传之千古的。

纵观整个古典时代,这样的蠢事似乎一直层出不穷。两汉的和亲羁縻手段,还能说是为了将来勒石燕然准备,可凉州守臣的安羌钱,与所谓岁币,所谓和平宗教的信徒补贴,那份一脉相承的绥靖用心,倒不愧是从一个模子里继承下来的。

这个传承几千年的文明,偏偏就孕育了这么一种,是这么样地痛恨她,恨不得毁灭她才甘心。而这些中的大多数,不过是为前驱的蠢货炮灰,根本从中间拿不到什么好处。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仇,有什么样的恨?

这样眼光太过长远的事,并不为阿卡杜拉这样的物所知。他只知道,从祆教起事以来,自杀武威这个凉州腹心要地时候,一路上都是势如竹,沿途烧杀抢掠莫不遂心如意。

武威守臣,上至一州刺史,下到各郡太守,甫一接战羌兵,就溃不成军,轻车遁逃,连身边妻妾都弃之不顾。而汉百姓,在他们刀枪之下,更是如驱犬羊,虽然谕降下,不许抢夺生子,只要他们不得封刀地一路砍杀下去。可是光是抢夺来的金银、布帛、牛马、羊酒,还有种种汉巧匠所制的细耍货,不是让大小部族都赚够了十几年安羌钱都比不上的财物?

这样的顺风战一路打下去,也让那些多年前面对汉军落胆的羌又重新提起一份信心。在阿卡杜拉看来,过去汉军对羌部的战争,虽然略略得胜,但靠的无非是以庞大军势压之,辅之以对羌各部贵的分化瓦解之计。

如今,有明加护又上下一心的羌大军,怎么样也能将整个凉州搅得翻天地覆了吧?

虽然上有了个比汉官府更加苛刻、更有力量的祆教,但是力量就是权势,而祆教的灵还愿意向羌分享这力量,那么卖身给祆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起码,这力量能帮助他们过上比汉更富庶安乐的子,只要他们听从谕,去杀、去抢!

理想如此美妙,现实却是如此叫躁。

带着所剩不多的本部羌军,阿卡杜拉满脸的疲惫色,不停地夹着马腹,在番和县城之下来回疾驰。

偶尔,通过之前几次攻城而总结出的敌弓弩击范围,他和他的部下们飞快地抢进到番和城下,向着城之上出一两枝箭,连准如何都顾不得,便紧张万分地后退回来。

不紧张是没有法子的,之前的战争中,凡是在通上颇有能力的祭司,差不多都给派遣到了番和城下。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从城下、腾起气和火云的邪术之箭,以至于到现在,羌军大营里有地位的祭司都找不到多少!

连祭司都无法在汉的邪法前活下来,而没多少眷在身的寻常羌,又能有什么好法子?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轻易地把命送了去……

饶是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们还是按照所有游牧部族进攻边地城池的老一套手段,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嚎叫,试图让守军感到恐惧。

不过这个时候,正气势如虹的汉军,又是不痛不痒的几声怪叫能吓到的?

番和县城的城防在凉州各城中,只能算是二流,历年来维护又不善,夯土城墙外那些城砖间都生了,护城河也不是太,冬里都多了一层冰。按照兵法大家的眼光,这样的城池要想攻,倒是分外容易些。

可惜这些游牧部族出身的羌,却没有后世那样花样繁多的攻城器械,想要攻城,不用命狠填几无可能。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城中的粮积储之多,甲杖器械之利。而是城中守军偏偏也有不输给自己信奉的大那般的力相助。就算要填命二百、三百的羌军青壮填下去,那就是一个小羌部的全部家底就此完蛋,八百、一千,就是那些势力最大的烧当、先零羌部贵,都要痛个半天。

那么要冲开这一座被汉力守护的城池,羌到底要流多少血?

阿卡杜拉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位显圣在他们面前的赫拉姆大君殿下,每天发脾气喝令他们纵马踩死的羌,加起来都是一个小部族青壮的数。

不知道从何时起,顿兵在这座远逊姑藏城的县城下的他们,就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在城墙下被源源不绝的箭雨死,要么被喜怒无常的赫拉姆大君判处的罚处死。如果战事再没有起色,甚至用不到汉大军出动,他们就全成了赫拉姆大君罚下的死鬼,让凉州的羌就这么彻底灭绝!

他的麾下,都是从本族里带出的青壮,他们这一部运气尚好,几次与番和汉军迎战,折损不是太大。也并没有抽中那根要命的下下签,让喜怒无常的赫拉姆大君对他们降下罚。可这么几次下来,他们马蹄下面那些绑在牛皮毡毯下的羌惨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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