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留下来。”

……

……

言冰云终于再难以伪装平静，他满脸惊骇地望着椅上的老，因为老关于三任提司的说法明确有些相抵触的地方，尤其是那位五大与自己的任务……如果五大没死，监察院便不会倒，那自己……的任务？更何况老家说的是如此严重与悲哀……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院长大预测到在不久的将来，不是那位五大会死，就是有一监察院远远无法抗衡的力量会自天而降。

比如，握着这把剑的那只手……很轻松地松开，让监察院这把剑摔黄泥之中。

只是……陛下为什么会对付监察院？

院长为什么像是在托孤？

言冰云一向聪慧冷静，然而此时也不免了方寸，根本不敢就这个问题思下去，也根本不敢再进行进一步的询问，他不知道椅上的那位老会做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大事，而那件事会怎样地影响着所有的生。

“你说，为什么世间会有监察院呢？”陈萍萍的话像是在问言冰云，又像是在问自己。

言冰云眉皱的极紧，脑子里其实还停留在先前的震撼之中，院长大对陛下的忠诚，从来没有怀疑过，陛下对院长大的恩宠，更是几乎乃亘未见之殊荣……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陛下……”言冰云下意识里开说道，却马上闭上了嘴。

“我希望庆国的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

陈萍萍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言冰云太熟悉这段话了，所有监察院的官员都是看着这段话成长起来的。因为这段话一直刻在监察院前的那个石碑上，金光闪闪，经年未褪，落款处乃是三字——叶轻眉。

而如今的天下都已经知道，叶轻眉便是当年叶家的主，小范大的亲生母亲。

“其实这段话后面还有两句。”陈萍萍闭着眼，缓缓说道：“只是从她死后就没有再敢提起，你回家问问若海，他会告诉你，这两句话是什么。”

“是。”

言冰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这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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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公子坐着马车，急匆匆地赶回了言府，一路上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内心处太过惶恐的缘故，汗水湿透了他那一身永久不变的白色衣衫。

穿过并不怎么阔大的后园，一路也并不怎么理会那些下的问安，他满脸凝重地进了书房。

书房之中，已然退休的言若海大，此时正与一位姑娘家对坐下棋。棋子落在石坪之上并没有发出太多的杂音，那哑光棋子却透着厉杀之意。

看见言冰云进了屋，查觉到儿子今天的心思有些怪异，言若海向对面温和地一笑，说道：“沈小姐今天心思不在棋上。”

前任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唯一活下来的儿，逃到南庆的沈大小姐窘迫的一笑，起身对言若海行了一礼，又关切地看了言冰云一眼，缓缓走出书房，出门之际，很小心地将门关好。

言若海看着儿子，轻声说道：“出什么事了？”

言冰云沉默片刻之后，便将今天在监察院中，陈院长的吩咐说了一遍。

“小范大肯定是要做院长的。”言若海疼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他的力后要放在朝中，具体的院务肯定需要有打理。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为朝廷做了不少事，虽然在我看来，还是年轻了一些，不过……小范大如此信任你，你做院中提司，可要好好帮助他。”

对于这些老来说，范闲对监察院后的安排，都是异常清晰的，范闲在监察院内除了自己的启年小组，最信任的就是言冰云，他对言冰云的安排，并不怎么令意外。

“不过……”言若海话风一转，叹息道：“为什么会是提司呢？你的资历，你的能力……都还差的很远。”

他讥讽笑道：“你又不是五大。”

“您也知道……那位五大？”言冰云愁苦说道。

“为父在院中的年也不浅了。”言若海微笑说道：“不论怎么说，这也是件好事……门楣有光啊，为什么你如此愁苦？”

“那段话……后面的两句是什么呢？”言冰云忧心忡忡说道。

“噢。”言若海淡淡说道：“那是两句很大逆不道的话……不论是谁说出来，都是会死的。”

言若海微笑说道：“当年曾经有说过那句话，所以就连她……也死了。”

……

……

“不要想太多了。”言若海叹息说道：“院长大对陛下的忠诚不用怀疑，我看他老家担心的，只不过是陛下之后的事。所谓忍辱负重，自然是指在不可能的况下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待后。”

他盯着儿子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或许……你要成为卖主求荣的贼，万痛骂的无耻之徒，这种心理准备你做好了没有？”

言冰云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只是异常平静问道：“父亲，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在宫里与院里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选择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言若海用一种好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叹息道：“傻孩子，我自然是会选择院里……如果老院长大对我没有这个信心，又怎么会对你说这么多话。”

言冰云苦笑了起来，没有想到父亲竟会回答的如此简单明了，他沉默半息刻后很平静地说道：“我是您的儿子，所以……那种心理准备我也做好了。”

“委屈你了，孩子。”

言若海忽然无无脑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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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确实有些委屈他了。”

庆国的皇宫之中，一片墨一般的夜色，层层宫檐散发着冷漠诡异地味道。庆国皇帝穿着一件疏眼薄服，站在太极殿前的夜风之中，冷漠地看着殿前的广场，享受着难得的凉意。

在太极殿的边角，服侍皇帝的太监宫都安静地避着这里，而那些负责安全的侍卫们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确保自己不会听到皇帝与身边的的对话。

陈萍萍坐在椅上，轻轻抚摩着膝上的羊毛毯子，叹息道：“慢慢来吧，小孩子心里的怨气……我看这些年已经抚平了不少。”

皇帝微笑说道：“其实在小楼里……那孩子应该已经原谅我了……只是总感觉还是有些亏欠。”

陈萍萍用微尖的嗓音笑着应道：“几位皇子之中，如今也就属他的权势最大……该给他的，都已经给了他，他虽然拧些，却不是个蠢，当然能清楚陛下的心思。”

“怕的却是他不在乎这些事物。”皇帝的眉宇之间涌出一丝笑意，“年关的时候，他非要去范氏宗族祠堂，这难道不是在向朕表露他的怨意？”

皇帝不等陈萍萍开，继续说道：“朕……可以给他名份，但是……现在不行。你替朕把这话告诉他。”

陈萍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太后还活着的，皇帝总要看一看老家的脸面，不过从这番话看来，范闲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孤臣敢当，已经让皇帝对他有了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