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都动了，禁军先前也出现在羊葱巷，可是他们动都没有动一下，大皇子那边，明显另有心思。”

长公主平静道：“禁军咱们是使不动的。”

侯公公试探着说道：“虽然今天太极殿上出了大事，如今有四十几名大臣被逮狱中，可是太后的意思并没有改变。既然已经确定了太子爷接位大宝……您看，是不是可以把大皇子的位置动一动？”

“您让我与母后去说？”长公主微嘲说道：“不要做这个打算，如今京都守备师尽在我手，十三城门司还在左右摇摆，秦家与叶家的军队离京不过数行程……如果连禁军统领也换了，我那位母亲怎么能放心？”

“只要宁才在含光殿里老实着，禁军就是和亲王爷的。”长公主冷漠说道：“母后总要寻求一些平衡，不然她难道不担心本宫将来将这座皇城毁了？”

侯公公心里打了个冷噤，不敢再言。

“范闲有病。”长公主继续微笑着说道：“本宫抓着他的病，他便不可能远离京都，只能在京都里熬着，本宫倒要看看，等那几十名大臣熬不住了，太常寺与礼部的官员顶不住了，太子名正言顺的登基，他这个刺驾恶贼，还想怎么熬下去。”

侯公公敬畏地看了长公主一眼，小意说道：“可惜太后下旨的时候，那个怀着小范大血脉的小妾不知何故逃了出去。”

“不是逃。”长公主的眼睛微眯，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是有在护着他……不过本宫很好奇，那个没了主子的，如今还能不能护住他自己。”

“殿下神机妙算。”

“没什么好算的，你要准备一下，也许……过两天，我便要出宫了。”长公主含笑说着，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出宫。

侯公公讨好地笑了笑，说道：“那才这时候便回含光殿。”

“去吧。”长公主说道：“让母亲的心更坚定一些。”

“是。”

侯公公依命而去，穿过死寂一片的宫殿，听着隐约落在耳中的悲声，回到了含光殿，在太后的身前略说了几句，看着那位老太后花白的发，颓丧的表，不堪的神，这位公公在心里叹了一气，暗想太后娘娘当年也是极厉害的物，可是如今只能一心维持朝廷的平静，却拿不出太多的魄力来，自己从很多年前便跟定了长公主，这真是一件很明智的选择。

广信宫中。

待侯公公离开后，长公主微低眼帘，轻声对自己的亲信待了几句什么，似乎是要往宫外某处传讯，其中几个字眼隐约能听到，应该是和京都外面的局势有关。

然后她沉默而孤独地坐了一会儿，拍响了双掌，有宫恭敬地环拱或是看守着一男一，从广信宫的后方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长公主微微展放笑颜，对身旁那个眉眼与自己并不相似的儿轻声说道：“晨儿，母亲已经找到了范闲了。”

林婉儿微低着，轻轻咬着下唇，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震惊万分，甚至连都没有抬一下。

长公主的眉微微皱了皱，似乎对儿的感反应感到了一丝无来由的愤怒，低沉声音说道：“范闲是只老鼠，可如果他真的在意你，那他自然会来宫中。”

林婉儿霍地一声抬起来，那双平异常温柔，水波轻的眼眸尽是一片冰冷与淡漠，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就像有两把刀子在剜着母亲的心，一字一句说道：“你把我从含光殿里要了出来……本以为你还有两分母之，原来……却是把自己的儿当诱饵。”

林婉儿面色平静说道：“不过也对，舅舅说过很多次，你是个疯子，做事不能以常看待……放心吧，我不会怨你。”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显得十分镇定：“对于你这样的疯子而言，怨恨都是一种多余的绪。”

“是吗？”李云睿缓缓闭眼，“你是我生的，你当然没资格怨我……思思那贱，现在不是在外面活的好好的？你们范府为什么只护着她，而没有护着你？你要怨，也去怨你的相公与你的公公婆婆。”

林婉儿双腿微颤，说道：“您弄错了一点，或许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你会对自己的儿下手。”

她的腿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竟似是被用脚镣铐住了！

……

……

李云睿平静说道：“如果范闲死了，什么都好办。”

“是吗？可惜您永远杀不死他，既然他能从大东山上活着回来，就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林婉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信的光彩。

长公主的眉皱了起来：“有些的死活，是不由他们自己控制的。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我的好婿，哪怕这两年他在天下活的是如此光鲜亮丽，可我依然不担心。”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又看了一眼坐在儿身旁，正害怕地缩着肩膀，嘴下意识里抖动的大宝，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我太了解我那个婿了。”李云睿冷漠说道：“只要你和大宝在这里，他除了死，还能有什么出路？”

“噢，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认为安之……会如此有。”林婉儿平静地注视着母亲的双眼，“我是他的妻子，都不指望他会愚蠢到因为你的手段，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却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你不懂，所有都不懂。”长公主平静说道：“范闲或许是个虚伪到了骨里的，可对于他身边的某些，反而炽热到了极点。”

她顿了顿，含笑说道：“我不会低估他，我会做好他真的翻身的准备。几天之后，他或许有机会把这座皇宫翻过来……所以我会带着你和大宝出宫，让他自己钻进这个桶里来。”

林婉儿静静地看着她：“看来母亲已经掌握了十三城门司，秦叶两家的军队随时可以进京。”

长公主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我的儿，果然有些像我，看事很准确。”

林婉儿缓缓低，她心知肚明，范闲一定会想办法皇宫腹部，借用大皇子的禁军与他在宫中的内线，一举翻天，但没有想到，母亲根本不在意皇宫的一得一失，却反而存着让所有敌对势力陷宫，再由重兵反袭的念。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林婉儿忽然抬起来，带着一丝嘲弄说道：“太子哥哥还是二哥做皇帝，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长公主忽然眯着眼睛，盯着广信宫里的某一处墙面，沉默半晌后说道：“我想要天下都知道，这个世上，有些，在没有男的况下，也可以做到一些非凡的事。”

她回望着儿，静静说道：“没有男算不得什么，范闲死之后，你一样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所以不需要提前开始悲伤。”

“我不知道我的男死后，我会怎么样，是不是会难以抑止的悲伤。”

林婉儿忽然笑了起来，牵着身旁大哥软绵绵的左手，低着，看也没有看母亲一眼，“但我知道，母亲您……没了男之后，就真的疯了，所以这些教导还是留着您自己用吧。”

“放肆！”长公主美丽的容颜冰冷了下来，“什么混帐话！”

“不是吗？”林婉儿平静地，嘲弄着说道：“舅舅就是在那面墙上想掐死你？舅舅现在被你害死了，你是不是心里又痛快又憋屈，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给划花了？”

“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林婉儿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