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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咔嚓……哗啦……艹！我艹！”欧阳凡凡肯定是没听见洪涛的祈祷，笔直的滑进了薄冰区，眼看着身体矮了下去，这时才发出尖叫声，然后就消失在了冰面上。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一样也逃不掉，全速滑行的巨大惯不是说想刹车就刹车的，一骂了一句，也消失在了冰面上。

“出事儿了，救啊！救啊！有落水啦！”远在北岸附近一直在看热闹的高个男也发现三个大活突然消失在冰面上，立马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了，反应真是快，一边往事发地点滑还一边大声吆喝着。

“三哥！三哥！救啊，我三哥落水啦！”那个叫佩佩姑娘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三个滑着滑着就没影了呢，听到她二哥一喊，这才意识到是掉冰窟窿里去了，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更凄厉。

“别过去，大家都分散开，别都站在一起！”等他们赶到薄冰区边缘时，已经有几个滑冰的提前到了，他们非但没去救，还拦着大家不让靠近，更不能站在一起看热闹。

“救啊！你拦着我们什么！”看到自己哥哥还在冰水里扑腾，几次想爬上冰面都没成功，佩佩姑娘急了，不顾别的阻拦就想冲过去。

“佩佩，别过去，咱们不知道这里的况，搞不好也得一起掉下去。”高个男还算比较镇定，他明白这几个为什么拦着大家不让过去，这是怕再有掉下去，不让站在一起也是怕把冰面压碎。

“哎，这小伙子是明白，冰上救不能慌，别救不了再把自己搭进去。”听了高个男的话，那两个在冰面上钓鱼的老表示了严重赞同。

“光说，可是怎么办啊！”佩佩姑娘还是没太听懂，冲着老一瞪眼。

“这不用你们心，看到那个小伙子没？他才是行家，你们谁要是有心就赶紧给落水的去准备几件厚衣服，总比在这儿瞎嚷嚷强多了。”老瞥了佩佩一眼，又看了看高个男，看出来这两位不太好惹，也就没说更难听的话，脆走开不再搭理了。

老嘴里的小伙子就是洪涛，他还没赶到欧阳凡凡就落水了，于是他也不往水边赶了，而是变换方向往南岸滑去。这时候到了冰窟窿边上也是跺脚看着的命，在冰水里救不能跳下去，穿着厚衣服、冰鞋，下水之后会变成一个背着几十斤重物的，自己活动都费劲儿，怎么救？不超过五分钟就全身僵硬了，搞不好还得麻烦别来救自己。

那咋办呢？这玩意洪涛有经验，每年几乎都有从这里掉下去，靠政府是靠不住滴，所以附近的百姓想了一个招儿。他们在岸边的栅栏上捆了一根浇花用的皮管子，几十米长。

如果有掉到冰窟窿里去了，赶紧把这卷皮管子拽过来，让落水的抓住，几个用力一拉，就拽上来了。为啥用皮管子不用绳子呢？很简单，这就是老百姓的生活智慧。

首先好绳子放这里容易丢，绳子一拉就断没用。皮管子就是环卫局浇花用的，常年放在这里也没拿，太沉。其次皮管子比较粗，落水的手都冻木了，绳子太细不好抓也抓不牢；最后就是皮管子硬，老远就能顺过去，绳子那玩意没点技术、没点力气还真扔不准。

冰窟窿里的坚持不了多久，您要是扔好几次都没扔准，里面的救不救也就不吃劲儿了。

“凡凡，抓住管子别撒手啊。爷们哎，别光叫好，帮把手！”洪涛自己也不敢太靠近这片薄冰，谁知道范围有多大啊，把皮管子拽过来隔着十几米就往裂的冰面边缘推，欧阳凡凡正趴在哪儿上下不得呢。

“小涛啊，你可真会挑，三个掉进去的你不先救离你近的两个，专找大姑娘下手，救还看脸蛋？”最先过来的就是那两个在冰面上钓鱼的老，他们都是附近的住户，不用洪涛喊就知道到哪儿帮忙。但搭把手不能白搭，嘴里也不闲着。

“这姑娘是和我一起来的，我们家房客，还是被这两个坏小子追进来的，要是您先救谁？”洪涛冰鞋还没来得急脱，站不稳很碍事，趁着两个老接过皮管子的功夫赶紧坐在冰面上解鞋带。当然了，嘴里也不能闲着。

“那是得先救这姑娘，你不是救，是救你的房钱呢！姑娘，抓住别撒手啊。你先别脱鞋呢，穿着那玩意好使劲儿，来，拉！”两个老认识洪涛，洪涛也见过他们，但叫什么、姓什么都不清楚。要不说老马老猾呢，活的岁数大，见过的场面就多，立刻对洪涛脱鞋的业余举动提出了批评。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别看穿着冰鞋站不稳，但是抱着皮管子在冰面上倒着走却比没穿冰鞋的容易用力，可以用冰刀斜着咬住冰面使劲儿，不会打滑。

本来欧阳凡凡也没多重，有了洪涛的加，她很快就像一条死狗似的被皮管子拖上了冰面，然后趴在冰上放声大哭起来。

“大爷，剩下俩个就给您们了啊，我先得把我们家房钱赶紧弄回去，万一冻出个好歹的我下半年吃谁啊。那俩孙子也抗冻，还折腾呢。”欧阳凡凡上来了，洪涛把皮管子一扔就不打算继续管了。好好事儿不能都让自己一个占了，得给别留点。

“哎，你别走啊，里面还两个呢！”这时那个叫佩佩的姑娘和高个子男也绕过薄冰区来到了南边，看到洪涛只救了一个就打算放手不管，尖声叫了起来。

“你没手啊？自己拉去，大老爷们泡泡冷水澡还对身体好呢。”洪涛转看了一眼，心里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你们俩大活不缺胳膊不缺腿，就站在一边看着，还指手画脚，什么玩意啊！

“嗨，你怎么说话呢！”让洪涛当着一群看热闹的挤兑了一句，而且说得还挺有道理，叫佩佩的姑娘挂不住脸了，打算滑过去和这个出言不逊的男讲讲理，怎么能和自己这么说话呢。

“佩佩，别闹了，来，搭把手，先把他们俩拉上来再说。”旁边的高个子男比他妹妹懂事多了，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冰窟窿里还两个呢，光靠两个老肯定拉不动。

“别哭了，这不是好好的，就当是体验一次冬泳。来，咱们回家洗热水澡去喽。”洪涛都没看身后的事儿，滑到欧阳凡凡身边，先把她的羽绒服拉锁拉开，然后把她从衣服里直接提了出来。那件羽绒服已经冻在冰面上了，脱离了身体之后还半立在原地，敞胸露怀的很吓，就像是有个刚刚完成了蜕皮。

“你、你……”这时候第二个也被拉了上来，这位比较坚强，还能站起来。当洪涛路过他面前时，哆哆嗦嗦的抬起一只手指着洪涛，只是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上牙和下牙老往一起碰。

“不用谢、也不用问我的名字，我叫雷锋……”洪涛抱着欧阳凡凡着急回家，都没顾得上看这位的容貌，其实看了也认不出来，落汤一个，小脸煞白、嘴唇青紫，不是特别熟悉的哪看得出来原型啊。

“朋友，能不能商量件事儿，让我这两位同伴也先去您哪儿缓缓？这么冷的天我们也没带替换衣服，怕给冻坏了。不白帮忙，一个我给您三百块钱怎么样，衣服钱另算。”越着急越事儿多，洪涛还是没走成，高个男拦住了他，提出额外的要求。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