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江耘派我出城那天，我刚刚发现玉失踪。”

“盗玉者是谁？江耘吗？”

“有可能，他将我出卖给阉丐，没准就是为了掩耳目。”

“可他要玉嘛？郧阳巨变的时候他甚至不在场。”

“他说他要用地火将玉毁掉，连地方都找好了。”

“哈哈，全是鬼话，玉怎么可能被凡火毁掉？他要么是生出贪念，先盗玉，再找盗取力的法门，要么是握在手里，待价而沽。”

“还有谁能比皇帝出的价钱更高？”

“对于价钱，江湖另有一套看法，就算是皇帝也未必出得起。”

沈乾元起身，来回踱步，每次经过胡桂扬时都要看一眼，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真丢了？”

“谷中仙当年亲眼看到我拿走玉，可是当着他的面我都没承认，你是第一个听到事实的。”

承认曾经拥有玉而不上，就已犯下欺君之罪，没必要在丢玉一事上撒谎。

沈乾元长叹一声，继续踱步，几个来回之后又停下，“怎么会丢？”

“我以为藏在上司的眼皮底下会安全，所以……我还是想得太简单。”

沈乾元强忍埋怨之心，“想必胡校尉也是没有选择，总不能将玉藏在家里。”

“是啊，我的旧家估计已经被拆得稀烂了。”

沈乾元一咬牙，“行，不就是江耘吗？若是在南京，我动不了他，京城可不是他的地盘。给我几天时间，我将他抓来，但你确认玉真在他手上？”

“呃……既然你能抓，就将南司镇抚梁秀和己房掌房左预一块抓来吧，他俩也有机会从书房里顺走玉。”

沈乾元又一次张结舌。

胡桂扬笑道：“船对你的考验可不小。”

江耘虽然背景厚，但毕竟是半个江湖，梁秀和左预却不同，乃是正经的朝廷命官，地位比一名锦衣校尉高得多，绑架这两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沈乾元突然背过身去，小声嘀咕几句，再转身时变得坦然，“前方纵是烈焰熊熊，我也要闯上一闯。还有谁要绑来？”

“我有九成把握，盗玉者必是这三之一。但是还有一个，最好也能绑来。”

“说。”沈乾元咬牙道。

“是名子，叫做蜂娘，经常与罗氏待在一起。”

“我知道此，她也有机会盗玉？”

“她没机会盗玉，但她有本事查出谁最近触碰过玉，至少在我身上应验了，所以……”

“明白。还有吗？一块说出来。”

胡桂扬摇，“除非我的猜测错得不能再错，有这四个足够了。”

“这样的话，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胡校尉可能要多避一阵，这里不太适合，我再给你找个地方。”

“你把我送到锦衣试百户袁茂家里吧。”

“袁茂我认得，他好像……很久没跟胡校尉来往了吧？”

“所以才要送到他家，我有办法让他保密。”

“如果胡校尉觉得没问题……”

“没问题。”

沈乾元长叹一声，“希望这真是船的考验，不是胡校尉开的玩笑……我在说什么？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想法？这一定是考验，是对我的考验。”

胡桂扬没吱声，他实在是无可用，只能借助于沈乾元，至于找回玉之后如何留在手里，他还没有想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