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凡不懂这些，收着就是。”樊大坚绝不允许别质疑自己的丹药。

袁茂的贺礼比较正赏，是一盒新打造的金银首饰，“内说这是时兴样式，不知新娘子会不会喜欢？”

胡桂扬笑道：“袁夫的眼光绝不会错。真是不好意思，买这座宅子的钱还是从你那里讹来的，待会你搬一箱走吧。”

袁茂大笑，“那明明是看病的钱，怎么算是讹？”

“病如何？”

“请到里面说话。”

仆搬运箱子，三进屋落座，樊大坚先开：“你真的再不参与玉的事？”

“本来我就没想参与，总算如愿以偿。”

樊大坚与袁茂互视一眼。

“外面传言汹汹，说新娘子就是何三尘，谁想从何三尘那里问出法门，还是得通过你。”

胡桂扬苦笑道：“你们相信吗？”

袁茂摇，“我不信。”

樊大坚嘿嘿笑道：“我……半信半疑，世往往为所困，谁知道何三尘是怎么想的？”

袁茂仍然摇，“咱们只是接触过丹，当时就已难以自拔，何三尘陷其中，怎么可能再作凡？新娘子是不是她我不知道，但她绝不会轻易分享法门或是玉。”

“还是袁兄想得明白。”胡桂扬拱手道。

“不管怎样，你不会再参与进去，对不对？”樊大坚问道。

“不会。”胡桂扬说得斩钉截铁，这是他向怀恩做出的承诺，绝不向外泄露计划，何况他根本不相信何三尘会来找他。

樊大坚又看一眼袁茂，点点，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着，别让蒋二皮、郑三浑顺手牵羊。”

樊大坚在外面关上门，袁茂稍稍压低声音，“我现在做的怪梦更多了。”

“你能记起自己的梦？”

“只有一点，多是内转告，听上去，天机船好像是在凡中间撒下种子，等种子长成之后再回来收割。而且据我所知，做梦的也越来越多，两厂抓不过来，只能派问话归宁。大家的梦都差不多。”

“种子？怎么才算长成？”

“我不知道。现在大家都有点紧张，因为陛下与太子也曾去过郧阳府，这个……”

“大家不认为那是好事了？”

“现在说法太多，没知道哪一个比较准确。”

胡桂扬想了一会，笑道：“好像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选择，我是假郎中，这样的病治不了。”

“当然，可我想，或许何三尘了解真相，她在僬侥墓中掌握的秘密最多，我不求别的，只想要个准话：种子究竟是什么？是力？是丹？是金丹？”

“要是我，更关心种子埋在哪了？田地是什么？”

袁茂脸色微变，“种子在凡中间，我们就是田地。”

“呵呵，我也接触过丹与力，跟你一样，也是田地。”

袁茂做不到胡桂扬那样洒脱，“天机船究竟想要什么？”

“好吧，我若是能见到何三尘，替你问问，但你别抱太大希望，我给不了你保证。”

袁茂露出微笑，“各有命，能问清楚最好，不能，也只好如此，怎么都是一世。”

胡桂扬很想安慰袁茂几句，想来想去，开道：“好在袁夫不受影响，而且她比你有钱，你不用担心她的后半生。”

袁茂的笑容没了，“你还是闭嘴吧。唉，何三尘……现在是大家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