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带着一丝冬的寒意吹了进来，吹落了院中几片树叶，吹动了水月耳边一缕鬓发，萧尘试探问道：“三……三师公？”

水月这才回过来，眼柔和了一些，问道：“珠子，从何而来？”

萧尘见她终于恢复正常，笑着道：“哦，是一个卖东西的老伯，说这是他太爷爷出海捕鱼……”

“不要说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一刻，水月的眼再次变得锐利了起来，看着他道：“说，从何而来……”

“呃，好吧，其实是一位怪大叔……”萧尘摸了摸，将那酒楼的经过说了出来。

“暮霭沉沉楚天阔……”听完后，水月像是失了一般，轻轻拿着手里的珠子，眼仿佛失去了焦点，呆呆的看着院中几片飞旋的落叶。

“沙……沙……”一片落叶飘到了她发上，这一刻，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眼，萧尘不知为何，也有些难受了，轻轻替她拿掉发上的枯叶，轻声问道：“三师公，你怎么了？”

水月回过来，吸了一气，摇了摇，又看着手里的珠子，默然不语了，仿佛眼前，又回到了曾经某个冬季。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三师公，看剑！”

“杨柳岸，晓风残月……天阔，接剑！”

……

这一刻，水月的眼眸里，像是弥漫起了一层又一层冬天才有的大雾，雾的尽，是一个看不真切的影。

萧尘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一刻恍然大悟，仔细回想起那的经过，那个醉酒客功力如此厚，即便是他与熠瞳非花二联手也敌不过，难道……难道就是几十年前被逐出云雾院的弟子，水月的弟子！继夜沧溟之后，第二个能同时以五座五行阵淬体的优秀弟子！

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计都跟罗睺没能来到云雾院，若不出意外，就是被那个拦截了！除了此，还有何有本事拦截这两个凶？

想到此处，萧尘猛然抬起来：“三师公，那个……”话未说完，忽然感到左边脸有些冰冰凉凉的，然后有些温暖，却是水月伸出手抚在了他脸庞上。

“三……三师公……我……”突如其来的一幕，令萧尘有些措手不及，含糊不清道：“三师公不要难过……弟子，弟子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这一刻，水月的眼也变得柔和了，就像是看着曾经某一样的看着他，手轻轻抚在他脸庞上，嘴角带着微微笑容：“以后，不要再贪玩了，回去后好好修炼，不要老想着往外面跑……”

“三……三……我……”萧尘这一刻有些说话不清了，因为此时水月的语气和眼，和当年师父多么的像：“尘儿，你以后再这般调皮，几位太师伯会不高兴的……”

“我……我……”萧尘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渐渐模糊，此刻就好像看着师父捂着自己脸庞，就好像听着师父在耳边言语，就好像这里还是玄青门一样。

“我……”萧尘终于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将水月抱住了，脸上泪如雨下，声音哽涩：“师……师父，徒儿……徒儿终于……终于找到……”

“你……做什么？”这一回，换做水月措手不及了。

“我……”萧尘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松开她：“三……三师公，对不起，我……”

他此时有些慌里慌张的，话未说完，便跌跌撞撞往外面跑了去，一气跑出十余里，才双手抱仰天长啸一声：“啊——”声音传出老远，经久不散。

“师父……你到底在哪……”

这一刻，他双眼通红，脸上泪如雨下，声音哽涩，刚刚水月的语气眼，和凌音当年太像了，都是关心唯一的徒弟那种眼。

“师……师哥？”后面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不知何时，初七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萧尘猛然回过来，用力擦了擦眼睛，但并未转过身去：“初七，你……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们住的院子了，听见响动，就出来了，回去吧。”初七不知他为何如此伤心，轻轻说着。

“哦，哦……”

两往院子走去，暮色下，冷风卷起一片枯叶，慢慢盘旋，慢慢盘旋……

初寒冬，夜里天更冷，萧尘让拿了厚的棉被来，一个躺在床上，也渐渐整理了之前的绪，但是将来渡劫，他知道渡不过这道红尘劫，他成不了仙。

天上一弯细细的弦月斜挂，似冰冷的刀锋，此刻，在某处大殿里，殿上灯火通明，坐着的正是三真，还有玄天阁的吴长老。

此时三真眉心锁，坐立不安，唯独吴长老靠在椅子上，脸上自若，甚至，似乎还在哼着小曲。

清虚真皱眉道：“当初，祖师真便是看中此地有着一条大地灵脉，才在此开山立派，倘若云雾院整个撤离此地，那与将灵脉双手奉送给夜沧溟又有何异？”

紫徽真道：“可是夜沧溟一旦与紫境那联手，恐怕整个苦境，将无能抵挡得住，即便三圣挡得住他，可九曜星将，一旦九星连珠，必是天下大，唉……”

说到最后，紫徽真一叹，见吴长老还在一旁哼着小曲满脸不在乎，皱眉道：“老吴，这都事关云雾院三千年存亡了，你能不能严肃一些？”

吴长老将手一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要不去紫境请万仙盟来帮忙？就说夜沧溟和魔道勾结，欲毁灭苍生？”

重阳真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两境的关系，他们万仙盟不得我们自起内，何况我们哪次去，他们不是抓捕就是驱逐的？”

吴长老耸耸肩：“那怎么办？要不就把这条灵脉送给夜沧溟好了，也可免去兵燹。”

清虚真眉一皱：“一条灵脉事小，我云雾院缺了一条灵脉还有聚灵大阵在，可你知道夜沧溟想拿灵脉去做什么吗？”

殿里烛火一阵晃动，窗外的冷风，不知何时吹了进来，几都不说话了，许久后，吴长老才又道：“不能去请万仙盟，那要不……去请灵寂间来帮忙？”

听闻此言，三真皆是色一凛，转过向他看了去，吴长老道：“说起来，由于灵尊的缘故，云雾院和灵寂间也有那么一丁点渊源，你们觉得如何？”

三真眉紧锁，凝不语，片刻后，清虚真才道：“因为灵尊的缘故，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所以上次白姑娘才肯来相助，不然光凭三圣前辈，若木灵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若木灵就是咕噜兽）说到此处，清虚真看着吴长老道：“可上次是因为灵尊受创的缘故，这次白姑娘又凭什么来相助我们？更何况，灵寂间也不是白姑娘一说了算……”

四又久久不语了，沉默了片刻，重阳真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不过计都罗睺这两颗凶星此次并未来云雾院，我觉得有些不对啊，难道是……”

另外二位真色一凝：“能够拦截这两个凶，难道是……他回来了？”

几再次陷凝思，重阳真道：“罢了罢了，此事择再议，眼下须再次将云雾山周围的防御阵法加固，老吴，这件事就麻烦你去做了。”

说到最后，重阳真眉一皱，又看着他道：“对了，听水月说，萧尘今回来了，明天月底打榜，你看着点，别让他和那起了冲突。”

“我知道，那小家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