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场。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着春秋常服戴大檐帽，等集合哨音响起，李战便跑步下楼。四团所有的单身部都住在这一片。以大队为单位，各部集合点名完毕，鱼贯上了通勤班车，随即往礼堂那边去。

今晚开的是大班会，全师部参加，也是今年最后一次班会，有总结一年工作的意味，因此十分的重要，因此全体部参加班会。

二师的部座次很有意思，除了主席台上的师首长们，底下的部并不是按照职务级别来排座次的，而是按照战斗编组。据说这是老师长定的规矩。比如按照双机编队的要求，李战是聂剑锋的僚机，因此在他的右手边就坐。

“今年补充进来的飞行员只有你直接进了战斗编组，你看看身后那几排，要放单飞至少还要两个月。”等待师首长到来的间隙，聂剑锋对李战说道，“严格地说，他们还不能算飞行员，顶多算飞行学员。”

李战小声说道，“中队长，在训练基地我只不过是比其他有更多的飞行机会。换个有同样多的机会也许比我做得更好。”

“李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太过谦虚也是一种自满。”聂剑锋笑道。

想起那个浑身都散发着高一等气势的张雪阳，李战低声问，“聂队，张雪阳你认识吗？”

“张雪阳？那个富家子弟？六团的张雪阳吧，认识，不光我认识，全师官兵都认识他。富二代，很有钱，飞行技术在师里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六团飞苏两七飞得最好的。去年提前晋衔现在是少校了。哦，我和他是同年兵。”聂剑锋不无羡慕的说，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李战砸吧一下嘴，“很有钱？”

“非常有钱。”聂剑锋低声说，“你知道他父亲做什么的吗，开飞行学校的，就是飞行俱乐部，有自己的机场有好几架飞机。唉，这才是真正有钱的啊，买飞机跟买菜一样，那些玩豪车玩游艇的弱了。”

“游艇也好贵的。”李战眼前闪过网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个月赚几十个亿的爽文节，不由说。

聂剑锋说，“再贵能有飞机贵？不光有直升机，固定翼飞机也有，而且好像是和民航管理局有合作的，学驾驶考飞行执照的定点单位。飞机这个东西你还不清楚，贵在常的维护保养。”

一想到飞机是论小时来计算寿命的，李战以为然地点，“这么说张雪阳是特招的，他伍之前就有飞行执照了吧？”

聂剑锋竖起大拇指，“你猜到了。没错，他二十二岁之前就拿了飞行执照，固定翼飞机的，在他父亲的飞行俱乐部当了两年教员，后来特招伍，直接就是上尉，直接改装苏两七。按说两年后才能晋少校的，可是家厉害啊，提前晋了。说起来不得不佩服，那小子很有天赋。”

“天赋的确很重要。”李战若有所思，有同感。

这会儿李战基本明白了，原来张雪阳是把他视为号对手了，所以才有场上的那番话。稀里糊涂的第一天就树立了个对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也很有天赋。”聂剑锋说。

李战一想起家里略显艰难的经济条件，不免的有些自卑，苦涩一笑摇，“我只是可能比别多付出了一些汗水。”

拍了拍李战的肩膀，聂剑锋说，“过分谦虚就是自满。”

话音落，他自己心里却不免的不得劲。先是有个张雪阳，现在又来一个李战，一个比一个天才。他这位四团号王牌想要冲进全师第一梯队飞行员的行列，又平添了几分艰难。

比气死。

两说着话，不一会儿，师首长陆续座，其他几个场站的画面也实时传输了过来，投影在两侧的墙壁之上。

值班员整理队伍向师政治委员齐宏上校报告，主持班会的是师司令部参谋长方成河上校，他宣布本年度最后一次班会开始。

李战没看见师长，但他发现其他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