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万物生灭。而修炼，就是要回返天地未开时的混沌，如此方是大道之极。

按惯例，总纲应该是一套功法最凝练的表达，也是修炼的最终方向。

可是千夜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天地未开这个词语。命运之战前，族只不过是黑暗种族役的种族，黑暗种族当然不会为牲畜专门去记录历史，因此流传下来的都是一些在族中相传的传说。实际上，整个族的历史，就到命运之战前的三百年为止。

至于这个上下层级分明的世界是如何形成的，顶层两个太阳和行星带，以及中下层在虚空中漂浮的几十块大陆是否与生命同时出现，这些仿佛都是天然法则，就如此自然而然地存在着，从来没有去质疑，去研究。

千夜有些茫然地反复思索总纲上的那句话，又想起秦陆晴朗夜里看到的远天空。玉片上文字大半淡去，他于是又输一丝原力。

突然指尖一烫，千夜蓦然感到整个被什么撞了一下，在他的意识中，整个世界都晃了晃。

随即最浓的黑暗遮蔽了一切，不知名处有细微的声音响起，千夜一时竟分辨不出那是汐还是风声。而当一条极细的看不出颜色的光芒穿透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千夜突然有了一种明悟，那是晨曦晓的声音。

黎明的眼睛在永夜最黯处徐徐张开，瞬间整个世界旋转起来。一半光，一半暗，互相席卷，又互相包容，界限无比清晰。

就像进时同样毫无预兆地，千夜从那个异的世界里醒了过来，指尖仍有微热的感觉。他低看去，宋氏古卷上册总纲所在的那块玉片已经崩解了一大半，剩下的仍在碎裂成点点散发着古玉莹润的光芒，并且正透过他的手指一滴不漏地没。

ps：感谢新盟主莫惜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