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酒全都灌进嘴里，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南宫小鸟颤声问：“你怎么弄成这样，是要杀谁？”

千夜吐了气，道：“是南宫啸风那家伙，可惜还是让他跑了。不过他留下了一手一脚，以后南宫家第一天才的名，就要换了。”

“那着火的地方”

“南宫家的一个基地，顺手就给烧了。”

南宫小鸟默然片刻，轻声说：“对不起，麻烦都是我惹出来的。”

千夜向她看了一眼，“麻烦总会找来的，多一点少一点的区别而已。”

“可是”

千夜抬起身，拉过南宫小鸟，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道：“没什么可是，快去开船！我还要赶回去吃夜宵呢！”

“是！”南宫小鸟条件反地站得笔直，差点要接着行一个军礼。

千夜向后靠回椅子里，心里笑着摇了摇，看来只有这种命令式的吻，才能让她乖乖听话。

浮空艇在空中轻巧地调，尾部多个涌出淡蓝色火焰，速度骤增，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航行中，南宫小鸟忽然说：“南宫家肯定会再派来的。”

千夜把搁在舷窗上，看着下方飞快掠过的山川大地，淡淡一笑，“来多少就杀多少。今天杀不了，明天也能杀。大不了老子不要这份基业，总要杀得南宫远博收手为止。”

黑流城一座宅邸内，昱阳伯双眼微眯，正在假寐，只是手中茶杯不断旋转着，显示出他其实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平静。

赵风雷走了进来，在对面坐下，“六叔公，雨樱姐伤得这么重，这下可麻烦了。出来之前爷爷说过，此番血战，对外尚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在帝国立威。”

说到这里，赵风雷一摊手，道：“虽然我不明白要立威给谁看。”

昱阳伯慢慢张开双目，向赵风雷看了一眼，说：“长兄对你颇为看重，也是时候让你多知道些东西了。此次其实不止是我赵阀，其他三阀，乃至部分上品世家也是同样的想法。这威，是立给陛下看的。”

“陛下？！”赵风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昱阳伯却色淡然，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微不足道的闲话，“陛下自登基时起，就喜欢提拔年轻，经过这些年历练，那群新贵亦是才辈出。”

赵风雷听到这里脸色有异，昱阳伯如此特意指出来的，当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年轻。所谓帝党新贵，大多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出身，如林熙棠这样下品世家的嫡子已算得上相当贵重的身份。

昱阳伯又道：“如今帝国有中兴之兆，陛下当然就有效法武帝，作个中兴之君的想法。只是天下三分，有两分却是在门阀世家手里。那些新贵纵然心比天高，却也难免有心无力。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

赵风雷此时镇定了一些，把昱阳伯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难道要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