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会理解穷苦家的悲与伤，在他站在帝国大厦顶层俯瞰整座城市的时候，当她走在布拉格街望着游船上弹琴的异域青年微笑的时候，他们不会想到有些在推着堆满食品的三车往小巷处躲。不会想到有些孩子的上学路比取经都难。

有追求理想，有为了生活，这不可悲，这很无奈。

唐方想到了前殿那个还在等他回去，然后献出自己第一次，代号为l727的孩儿，如果她一直留在这里，按照圣皇陛下为她们安排的命运顽强地活下去，想来，刚才那个屋子里的便是她未来的写照。

波伊尔从房间里走出来，洗了手，很净。

唐方没有理睬他，又打开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身无寸缕的，双手被绳捆住，吊在一个小型压平台上，让她们悬空还是脚踏实地，这取决于男的好。

看到安全门开启，两个扭动着腰肢与双腿，冲唐方抛来一个与其说是妩媚，不如说是勾引的眼，俏生生说道：“哥哥，进来呀……”

唐方没有动，进去的波伊尔，他拿起角落里的鞭子，毫不留的抽在那名叫唐方“哥哥”的身上，然后换来一声似舒服又似痛苦的惊呼。

鞭痕很红，就像她的脸。

唐方转身出门，继续打开另一个房间，这次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跟前两次不一样，椅子上绑着的是个男，一个有着满身健美肌的男。

他带着眼罩，穿着特制的趣皮衣，嘴里绑着塞，双脚被固定在椅子的两根腿上，椅子下面还垂着条一尺左右的尾。

应该是听到开门声，那个男使劲晃晃身体，嘴里发出一阵哼哼。

唐方没有等到波伊尔过来便从屋里抽回脚，他的脸有些白，唐林也一样。

波伊尔有些好，按开房门打量一眼屋内形，梗着嗓子发出公鸭似的两声笑，说道：“莫不是唐老弟以为这里只招待男客？退一步来讲，就算都是男客，保不齐也有一些喜欢这种调调。”

唐方叹气，没有说什么。

“我说过，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阿尔凯西’是一个旅游城市，最重要的就是让客开心，放松……”说完，波伊尔走到通往-2层的电梯前面：“接下来你会看到更有冲击力的画面。”

他走进了电梯间，没有问唐方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他其实很想凑到唐方面前，笑着说：“做哲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唐方吸一气，带着唐林走进电梯。

门缓缓闭合，脚下传出轻微的震动，不大功夫。伴随一声轻响，门开了，几前后脚走出。

-2层与-1层完全不一样，-1层如同中世纪的疯院，灯光昏幽，石墙斑驳。有子让心塞，想要发泄内心郁闷的感觉，而-2层则全然不同，好像一下子由中古来到未来。

整个楼层便是一个房间，不管是地板还是墙壁、天花板，都散发着明晃晃的光，将整个空间照的一片雪亮。

房间很宽广，足有三十几米高，无数好像格子的房间悬吊在空中。并缓慢地饶着固定轨道旋转。

这一幕很科幻，很明快，然而，与之相反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子浓重的血腥味，是从哪些格子样的房间里溢出来的。

透过格子房间透明的墙壁，可以看到里面有居住。

当然，“居住”这个词很不讲究，他们或被绳索捆住。或被固定在桩柱上，又或者被吊在半空。

这些男皆有。但无一例外全部光着身子，部分身上还印着斑斑点点的淤痕，或者青肿，甚至刀剑伤。

“怎么样，还不错吧。”波伊尔一面说，一面朝着蜿蜒向上。呈螺旋型环绕整个房间的水晶通道走去。

原来那些看似明亮的格子房间不过是囚室，唐方的表有些沉，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波伊尔在水晶通道停下，通过控制终端调来一部悬浮平台，当先走上去。朝二招招手，示意他们上来。

或许是看到唐方的脸色有些沉，他耸耸肩膀，解释道：“这些囚室里关押的莫里斯都是伤害过客，或者崩溃疯掉的家伙，不值得你去同。”

“我没有同他们。”唐方冷着脸说道：“还有，我应该怎么想问题不用你教。”

波伊尔再次耸耸肩：“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

水晶通道下方的磁力系统亮起一个个向前的箭指示灯，平台沿着轨道向上滑行。

唐方趁机打量那些方格子囚室，其中70%只有囚徒，另外大约30%囚室除了囚徒外还有穿着体面的正常。

他们或挥舞着拳，砸在囚徒的脸上，或手持棍、长鞭，一脸戾地抽着，打着，宣泄着内心处因生活与工作积压的抑郁绪。

在这个世上活着很累，总要学会减压的方法，将快乐建立在别的痛苦上，而不用担心受到报复，这是最快速，也是最易让上瘾的。

做为一个文明，开始的时候或许会很抵触这种行为，可一旦迈出第一步，多数都会尝到甜，甚至于激发内心的野，沉迷此道。

在唐方与唐林眼中，这是邪道，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仅仅是一桩易，用金钱换来的一种减压方式，这些囚徒跟外面那些应.召没什么分别。

如同历史上那些玻璃厂、水泥厂、电镀厂之类的企业，资本家不是同样将利益建立在对工身体的伤害上吗？

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工作，时间长了很容易患上慢病，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在这里，对于莫里斯而言，区区皮外伤算得了什么？他们的身体素质很好，三五的功夫便会复原如初。

所以，越来越多的认为，这就是一项特色服务，仅此而已。

水晶通道的尽是一个悬于20米高空的平台，上面站着一些旅客，三五名“堕天使”的工作员，角落里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安保士兵在来回巡逻，以预防出现什么特殊况。

波伊尔纵磁悬浮设备在平台边沿停下，3相继走下，来到中央控制台前面。

“堕天使”的工作员正心无旁骛地控着电子设备，身前是巨大的显示器阵列，记录着每一个囚室内的影像，以及囚徒的健康指数。

“可惜时间不允许，如果是一些特殊的节，你还会看到囚徒们提供额外的活动项目，比方死亡竞速，徒手斗兽之类的。”

波伊尔倒背着双手，一面走，一面解释道。

唐方默不作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视器阵列上的画面。

房间很大，却很憋闷，没有清爽的风，也没有木芬芳，只有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大型排风扇转动的沉闷嗡鸣。

他指着一台监视器上身缠白布，好像木乃伊一样固定在医疗柜里的问道：“这是什么况？”

一名40岁左右的回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波伊尔从旁边走过来，与他肩并肩站在一起，淡然说道：“你有仇吗？”

“有。”唐方说道：“很多……”

“但是对一般来讲，一生中可以恨的不多，它们有些可以消散，有些不仅不能消散，或许会贯穿整个生命，当仇恨越积越多，而你又没有能力去宣泄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唐方一下子懂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