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思，多谢你方才帮我撑场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走出好久一段路，马湘兰才低声对范进道。

“撑场面？什么撑场面?我怎么不知道你说什么。”

“就是刚才的事了。你在王穉登面前为我撑场子，我心里是有数的。商会执事……真亏你想得出来，你看他的样子，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我这种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商会执事，变成了上等体面。在欢唱给撑场面的男不少，但是说到底，那些争的还是自己的面子，至于怎么样他们是不在乎的。所以他们可以为花钱，花很多钱，但是绝对不会为了做面子。只有退思才能想到商会执事那事……就为这个，我也要谢你。”

范进的手揽住马湘兰的腰，微笑道：“只是谢我？那我可不答应呢。如果我说了这话你就要谢我，那我真让你做了执事，又怎么样呢？你要知道，男的胃一旦被钓起来，可是很不容易喂饱的。到时候不管你是喊救命还是求饶，都没用呢。”

马湘兰的身子柔弱无骨，靠在范进怀里道：“你们读书哄孩子都是大行家。但是我要警告你，以后哄孩子可要长个心眼，不能光为了讨欢喜，什么好听说什么，尤其是承诺之前要先想自己能不能做到。有些话子知道是甜言蜜语，说出来只为了博她一笑，大家逢场作戏，不会当真。可是有些话，若是说到的心里，却是很难忘掉。若是遇到当真的，你就不好收场了？就像你说的，每个都有自己的短处，我的短处，便是想要被像对待良家一样礼遇尊重。我不缺朋友，不缺姐妹，提起马湘兰这三个字，便是衙门里也有老倌给面子。可不管是在过去姐妹眼里，还是那些老眼里，我依旧只是那个名满秦淮的花魁行首。不管我落籍也好，还是做生意也好，大家依旧拿我当场面上的看待，没会把我当成好家的。这是我的心魔，这商会的身份我可是会当真的。”

“本来就是要你当真啊。”范进正色道：“我承认，会和你说笑，但是这件事不会。商会的几位面物确实是商公推，但是县里的意见他们也要参考。毕竟商会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商贾出，和县里打道办涉，如果和县里的相处不来，又怎么谈事。除了瑾儿这个会首，其他的首领我也有一个推荐名额，我原本是想让你做执事，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那脆就直接让你做协办好了。”

“协办？这可万万不成，宋氏做这个会首还可以用杨家的财势地位遮掩，这幽兰居不过是个小酒楼，怎么能做协办？”

“怎么不能？你也是上元的甲字大户，如何做不得协办？商会会首、协办的条件就是甲字大户，其他一概都行，你如何做不得？至于说幽兰居小，这话我可第一个不满意。江宁这么多生意，首辅光顾过几个？无非是杨家的织坊，再就是这幽兰居。谁要是嫌你的门面小，就用首辅这一条来拍死他！”

范进看着四周，眼下还不到酒楼忙碌的时候，一些孩子在院子里收拾着，为开工做准备。

“你看看她们，大多数本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个个好吃懒做，没愿意去做工赚钱。可是现在，大家都肯安下心来工作赚钱自食其力，这小小酒楼功德无量，你作为老板也是善莫大焉。放眼江宁城，能给提供做工机会的生意，加起来又有几个？幽兰居在这些生意店铺里面，算得上最出色那一档，湘兰做这个协办实至名归。再说两个协办一男一，正如天地乾坤，也最是恰如其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湘兰做好准备，过几天商会聚会时你就可以上任。未来即使我不在上元，有元翁在你这里用餐的经历，也没敢找你麻烦，谁敢找毛病，你就给我写信，我弄死他！”

看着这男俊俏的面庞，诚挚的目光，马湘兰终于确定，他不是在说假话哄自己开心，而是在说真心话。他真的要让自己做商会的协办，成为可以与官府尽兴涉，乃至在地方上大有影响力的绅士阶层成员之一。

上元县在范进的管理规划下，走的是商业化县城路线，商的私有财产被保护，社会地位也被提高。在这种商业化县城里，商的势力地位与传统的缙绅相比并不落下风。至于范进一手促成的商会，是城里各行业龙的集合体，其中任意一的体量或许不能和官府颉颃，可是这么多商联合一处，不管是财力还是在社会影响上，都是能让官府也要谨慎对待的强大存在。

加上经过这段时间上元的发展，江宁县的有钱差不多都跑了过来。所谓上元商会，实际就是江宁商会，其财力以及社会关系网络乃至影响力，可以辐整个南直隶。这个商会实际上是南直隶一省商利益的代表，这种机构的副手，地位也非比寻常。

不管过去们怎们看自己，如果真能当上协办，那么未来在与往时，就能获得自己一直想要的尊重。正如范进所说，谁要是未来再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是不把江宁的商贾放在眼里，那些商也不会答应。也就是说，自己成为协办以后，就不再是落籍的花魁，而是一个体面，整个江宁的上。到时候自己就算想嫁做正室娘子，也有的是愿意迎娶。

马湘兰久历封尘，见过成斗明珠，也见过堆积如山的马蹄金，算是见多识广久经沙场的老将。在这个世界上，能打动她心房的礼物寥寥无几，而这个身份，则是其中最有力的一件。

她的心陡然缩紧，颤声道：“退思……你……你真的愿意让我做协办？”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就不怕四娘翅膀硬了离你而去。毕竟表子无。”

“我们初见时，你便不属于我。相识相守已是缘分。若是缘分在，你肯定非不了。若是我留不住你，便是自己的福分不够，没资格与你长相厮守，又有何怕字可言？你本来就是自由之身，既不属于王穉登也不属于我。不管他当初对你多好，或是我给了你什么，都是我们心甘愿，不是束缚你的枷锁。你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飞就怎么飞，飞的越高我越欢喜！”

听到这句话的马湘兰就像是中了一箭，身子微微一颤，随机便无力地瘫软在范进怀中。几个子朝她这里笑，马湘兰毫不害羞地啐了一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两夫妻亲热么？通知厨房，今天单开一桌酒席记我账上，我今天要再点一次大蜡烛，做一次新。”

她转看着范进，将胳膊搭在范进肩道：“湘兰年纪大了，飞不动也跑不远，只想留在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身边，伺候他一辈子。清楼里斩瘟生的时候，也会用嫁做幌子。可是我这个老，做不来这些事了，只有你这小毛，才会被我斩。你愿意做我这辈子最后一个瘟生么？我知道配不上退思，不敢奢求什么名分。他你进京完婚，四娘只会在码送你一程，不会进京去闹得你家宅不安。只要退思记住，在江宁，有一个为你看守家业，为你盯着你留下的一切，不让随便坏。也有个为你守着身子，等着有机会与你团聚。哪怕是变成一块望夫石也无怨无悔就足够了。”

心魔被降，软肋被击中，一只脚本来重又踏地狱的马湘兰，终于成功升天堂。这一刻的她光鲜圣洁，犹如。

两的身体紧紧抱在一起，马湘兰在范进耳边低声道：“宋瑾靠给你生孩子做了会首，我不会输给她。虽然我们这一行的很难生育，但是我想为你试试。这个孩子不会跟你的孩子争家产或是要什么，我只是想要留下一个我们之间的记忆……这就足够了。抱我回房吧，王穉登如果不走，我就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