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兴阑珊，“赵愭本确实配不上你，但若他是汉光武帝刘秀呢？”

安梨花瞪大了眼睛：“他是刘秀？！”

赵飒点，旋即又摇：“这件事不太好说，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刘秀，这都不重要了。”

赵愭是异！

这一点是自己怎么都没想到。

也是这一次南下，赵飒才真正明白，当年皇兄将大凉江山给帝，是何等的魄力，若是落在赵愭手上，大凉的江山会走向何处？

也是这一次南下，赵飒才真正明白，大凉帝是何等的千古。

她早就料定了自己会南下辅佐赵愭，也料定了赵愭会请自己和儿梨花一起南下来阻截刘班昭，是以她在颖昌府留了一个。

一个说话绝对能让自己信任的。

皇嫂西皇后！

当年皇兄顺宗驾崩之前，见过四：帝、西皇后、王妃苏苏以及自己。

见帝，是将天下给她的最后叮嘱。

见西皇后，是一个男对妻子的最后安抚。

见王妃苏苏……嗯，那时候苏苏还不是王妃，但即将去北方成为岳家王妃，皇兄的意思是想让苏苏说服岳平川辅佐帝。

见自己，是想让自己退后一步，出临安去燕云十六州蛰伏，若是帝祸国则可兵起燕云十六州而匡扶赵愭，若帝有功于大凉，则赵愭登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的话值得自己信任，那只有两。

儿梨花。

皇嫂西皇后。

那一夜澜山之巅不可战李汝鱼和裴旻后，自己当机立断退走，不曾想在城外林前等儿前来汇合时，皇嫂西皇后忽然出现。

随行的有一位大凉赵室资格最老的宗正寺卿、特进赵芳德。

赵飒亦得称之为叔父。

这位老已是风烛残年，却依然千里奔波出现在颖昌府，可见赵室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这两的出现，让赵飒很是意外，他当然不认为是这两位赵室宗亲在没有帝首肯下出得了临安，显然出现在颖昌府外，也是帝的意思。

西皇后第一句话就让赵飒震惊莫名：“愭儿非愭儿，和皇弟一般。”

宗正寺卿、特进赵芳德在一旁颔首，“确实如此。”

赵飒还没来得及询问，西皇后继续说：“他曾和妹妹有个赌约，若是赵长衣反凉，他则在北方平定王琨，再继续北上平定北蛮，等待妹妹百年之后，大凉赵室于他手。”

妹妹自然是指帝。

赵飒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问道：“赵室宗亲的意思呢？”

西皇后和赵芳德对视一眼，才由赵芳德说道：“赵愭曾说他是汉光武帝刘秀，这个是谁，陛下曾对我细说过，想必飒儿你也知晓。”

赵飒是真的震惊了，赵愭今是汉光武帝刘秀？！

但是赵芳德继续说道：“但他终究不是赵室子弟了，哪怕他是大燕太祖，赵室江山也不能于他手，所以，飒儿，你皇兄遗旨就那样罢，只是白费了你这许年的光。”

赵室江山不能给异。

但赵飒对赵室之忠，赵芳德及所有赵室心知肚明，当然，江山也不会给赵飒，毕竟赵飒也是一个异，但不影响赵室将赵飒实为真正的宗亲。

赵飒问了一个症结：“江山不给赵愭，那么给谁？”

赵长衣反凉，而且出身不正，从始至终赵室宗亲都没想过江山给他，而赵愭是异，可是除了这两，赵室那些宗亲子弟，有谁能当大凉天子？

无！

偌大的赵室子弟中，竟然找不出一个有君王之才的，何其悲哀。

赵芳德也知道这一点，闻言无法回答。

唯有西皇后轻声叹了气，赵愭终究是她亲生的血，“其实我听妹妹说过刘秀的事后，还是很坚定江山应该给愭儿，毕竟那是一个打造出盛世的千古帝王，可不曾想……”

帝的意思，赵愭绝对不会是刘秀。

以那位光武大帝的脾，哪怕就是要蛰伏隐忍，也绝对不会以荒后宫的方式来隐藏他的真实能力，所以帝的意思，赵愭很可能是一位荒君。

大凉的万里锦绣山河，几代帝王打造出来的辉煌盛世，当然不可能给一位君。

赵飒点，“刘秀做不出这种事。”

想到这里，赵飒柔和的看了一眼在异地相逢的媳，暗暗叹气，可惜儿子不在，要不然又是一堆天造地设的一堆佳。

别说赵愭不是刘秀，哪怕是刘秀，梨花也不会嫁给无关的。

柔声道：“为父又怎么会将你推进火海里，只是赵愭确实是异，但不是刘秀，所以为父这些子想了很多。”

很多很多。

大凉赵室给谁这个问题，西皇后无法定夺，赵芳德亦不可知，而自己更没有合适选，只怪这一批赵室子弟太不争气。

但无论如何，当前的天下局，自己都不会回开封了。

当然更不会去临安。

但儿也回不去北蛮，天下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父的容身之所，倒也是讽刺。

安梨花笑了，终于放下心来。

赵飒沉默半晌，将那夜的事细说了一遍，又道：“大凉天下给谁这个问题，只有等时间来沉淀，为父如今亦茫然，是以打算先去一趟蜀中，看看西楚霸王是否真的在西军之中，其后大概会去大理，若是将来大凉安定了，必然要平定北蛮和大理，北蛮那边为父已无法再去，但可以去大理未雨绸缪，梨花你也回不去北蛮，不如便在大凉天下再等等？”

等一下薛讷。

安梨花绪复杂，许久才轻轻点，“父亲保重。”

这一，大凉白虎将赵飒，持枪往蜀中。

梨花佩刀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