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忍不住道：“马踏江湖？”

帝点点，“这事不急。蜀中那边的战事，即使是隆冬也不会停歇，大概会在开春之后彻底分出胜负，到时候朕会给天下的江湖制定规矩，规矩之内，可捉刀背剑，规矩之外，朝堂以铁骑踏之。”

李汝鱼有些讶然，“蜀中一定能平定？”

那个将这么厉害？

帝呵呵了一声，不屑于回答。

如果连西楚霸王项羽、安美芹、苏晚成，再加上君子旗、周江东之流，这样的名将真容，都平定不了李平阳、柴韶之流，那我何苦要造就当下的局势。

李汝鱼便不关心了。

说道：“如果陛下没事，臣告辞？”

帝摇，“有事。”

旋即起身，看向那个此刻一脸好的看着李汝鱼的小姑娘，轻声说道：“关于江湖的规矩，律法方面，朕会着令刑部和大理寺一并研究，但关于武道方面的规矩，朕需要你和张河洛一起，为这片天下的武道划一个规矩出来。”

文武并盛的大凉，武道拔高之后，没有一个清楚的分层，这不利于朝堂对武道高手的掌握，所以，有必要将武道做一个分层认识。

正如读书一般。

读书，不也有秀才、举子、进士的划分么，当然，天下异纷呈之后，如今读书在进士之上，还有大儒、贤者和圣之分。

李汝鱼有些震惊，帝这个手笔，很可能是划时代的。

将彻底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武道世界观。

不过这事自己不擅长，索推了，然而话没说出，被帝一堵了回来，“这是圣旨，不可违抗。为方便张河洛和你商讨，从今起，张河洛住你在夕照山的小院子。”

反正也不多这一个。

李汝鱼一脸疼，倒是那个叫张河洛的小姑娘不屑的哼了一句：“不去。”

又补充了一句：“腥！”

帝若有所思，竟然罕见的没有坚持，显然对张河洛极为宠溺，道：“那便不去，今后，李汝鱼每前往钦天监点卯。”

什么状况？

李汝鱼一雾水的退下后，对那个叫张河洛的小姑娘满心的疑惑。

这小姑娘究竟什么来路？

垂拱殿中，帝看向张河洛，问道：“看出了什么，为何要说腥？”

张河洛理所当然的道：“一条鱼，当然腥。”

帝哭笑不得，“还是鱼？”

张河洛唔了一声，“虽然比鱼好，成了鲲，但终究是鱼变过来的，还是腥。”顿了一下，“你可要小心啊，这鱼啊，胃可大呢，什么都吃。”

这话很有些意思。

吃？

还是吃龙气？

帝显然只想到了后者，但张河洛作为龙虎山天师府出来的，其实和老监正张正常一般，看到的东西远比帝想到的更多。

鱼不仅要吞龙气，真的还会吃。

就因为那一龙同根之局。

张河洛暗暗叹了气，可惜了，如今连自己也不了那一龙同根的局。

帝看向殿外。

此刻她没有去想李汝鱼，也没有去想什么一龙同根，更没有去想蜀中和开封的事，她想起了薛盛唐，对于这个老宦官，帝难得的呢喃了一句。

别死了。

然而薛盛唐的铁弓要对上养由基的箭，九死一生。

……

……

接下来的子，临安并没有如大家想的那般风云骤起。

李汝鱼回到临安后，每会去钦天监点卯，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帝陛下没有对李汝鱼加以任何赏赐和封官。

倒是让怀疑李汝鱼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怨的事，在帝那失了宠。

秦绘进了中枢，在礼部任职。

赵室也安分的很，再没有任何事针对李汝鱼。

闫擎安葬了吴莫愁后，回到了临安，整里无所事事，有事没事就去李汝鱼夕照山下的小院子里混吃混喝。

谢晚溪和冠在南归路上。

从龙虎山赶往渝州城的红衣宋词、毛秋晴以及公孙止水三，知悉李汝鱼回了临安后，三个也不知道谁提议，于是又回临安。

于是临安夕照山下的小院子里，上演了一出波澜壮阔的后宫戏。

李汝鱼痛并快乐着。

而蜀中的战事越发炽热。

依然是西军大败禁军无敌，年关之前，蜀中的势力已经只剩下锦官城及周边三五个州县，李溯在一次大战之中输给了周江东，兵败身亡。

临安这边得到的最新线报，蜀中那位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衣文，带着那个青衣婢唐诗，从锦官城间消失了。

似乎也知晓难以力挽狂澜，彻底放弃了赵长衣。

将西楚霸王项羽，依然无一败。

只不过为了保护他，钦天监的供奉又死了好几个，连余禁都差点被天道惊雷所劈，不得不说，那位将真是异中的另类。

只要他剑出鞘枪泛寒，哪怕是余禁为之屏蔽天机，依然难以凑效。

必落惊雷。

永贞三年，就这么很慢腾腾的过去。

开春后一个月，三月初一，帝去了一趟钦天监，告知李汝鱼，蜀中因为黑衣文消失的缘故，李平阳和柴韶终究寡不敌众，锦官城。

这对夫妻双双死于锦官城，宁死不降。

赵长衣困守王宫。

又说赵长衣身边还有几位武道极为强势的异，恐怕不好杀。

让李汝鱼佩剑去锦官城。

李汝鱼欣然欲往，不过距离蜀中千里之遥，于是借张河洛的白鹤，张河洛很是不乐意，说你去问白鹤愿不愿意。

哪知李汝鱼骑到白鹤身上，那货快活的扑闪着翅膀飞上了天。

一点也不认生。

让张河洛郁闷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