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好锻炼身体，也可谓难得清闲了。

李靖平道，“张松年行政上得罪了不少，被攻击实在正常，不过多数都是些水分掺杂的或子虚乌有，现在唯一的两个大问题，就是以前搞工作太强势的遗漏，一个是当初区政府做账的会计，搞假账拿给张松年处罚了，确实处罚甚重，结果受刺激，中风了，家里闹着要喝农药，说他打击报复。另一个就是当初的区政府采购单位，张松年牵的，结果资金链断裂，公司老总卷款出逃，跑到国外去了，张松年由此也受波及。前一个相信张松年经得起调查，第二个张松年确实要担责任，至于那些行贿的指控，子虚乌有。”

姜越琴看过来，“有责任，那就确实不好弄，可作空间大，老张被追责，都不是不可能。”

姜越琴环顾静谧的山林，又道，“你这个明明当职的副市长，这个时候却在这边，都说自古官场喜升迁，愁闲散，哀落败。现在我们两个，大概就是旁眼里已经离开了中枢，况很不好的闲散士了。你猜我听到一些看热闹的说法，是怎么的？说我们都在说这对夫偏偏都因为一个国芯，当真是一根签穿两个糖葫芦，都栽在了一个跟上。”

李靖平叹道，“谁又知道，趁着这个‘国之重器’，什么牛鬼蛇都跳出来了。不在其中，反而跳出来倒是把这座山看得清晰，这真是一副取富贵青蝇竞血，进功名白蚁争的场面。你我退开，那些争了半天，斗了半天的‘老朋友’们，有的出手是不留面，有的还是留有底线，也有的雪中送炭，真是一场大幕，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虽然说有准备，可有时候还是觉得生如幻，没有意志，运气，耐力，很难坚持到最后。”

沉默了一下，姜越琴问道，“柳高，是不是确实有问题？李韵搁置和陆之华四方投资的权置换，是你的意思？看出了多大问题？”

李靖平道，“你这个表弟，确实不是如他表面所说，经商先富自家，然后为国家谋福祉，至少在美国的一些事，他倒是先把前者贯彻得很彻底，牺牲后者也在所不惜。”

姜越琴道，“伏龙的事，有没有他假手与我？”

“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关联易，在你蓉城动手抓福斯马瑞克高管之前，福斯公司有一些做空作，通过隐藏手段，筛选出来指向柳高的账户。为什么柳高能知道你要动手抓，然后从这里面获取最大的利益。”

姜越琴手扶着凉亭栏杆，指节有些苍白。

“所以国芯这件事上面，防他一手是正确的。”李靖平道。

姜越琴点点，不语。

李靖平电话响了，接了个电话，他道，“从明天开始，好像这清闲也就不复存在了。”

姜越琴看过来，“倒也好，你现在马上就要扬眉吐气了。那场互联网大会之后，是不是你就要转为配合程燃演出戏了？”

李靖平苦笑，“到来，我们两个倒是都成了帮那小子打掩护的。我还好，只是在蜀山论剑曝出的汉武让那些惊慌失措下回去主持残局，你大概就要负责从上面拨反正了……我听说谢侯明已经下场了，第一个策动部里专家造势汉武科技的，就是他了吧。难怪各个消息放出来，互联网企业投资造芯工程的创举意义非凡，这些专家教授先把大旗举起来，我估计现在市里面那些护持着国芯的，现在面对这些突然的四处打枪声，茫然六无主的居多吧。”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李靖平道，“说到底，我还真喜欢这段时间做个悠闲跟你这样爬爬山走走路的子，以前不管多忙，山海每一周我都要爬骊山，小李陪着，说到底还是骊山的风景最好，不像这边千篇一律，那边有山有水，山转就见湖，海子星落，爬山道如置身天地最赏心悦目的棋局，在其中，只感到自身渺小，却又有出世脱尘的心境，下次我带你去。”

“怎么，到来，还是脱离不了你的山海结？可以啊，不少的养老路径都是去瑞士看雪，去挪威看海，去澳洲养花花，你倒是便宜，要不以后养老就在那里？”

“不光在那里，我还可以在那里带孙孙子。”李靖平张嘴一笑，想到什么，倒是表一滞。

姜越琴道，“这个还早得很，你想得太多。”

停顿一下，姜越琴略有些不自然问，“张松年有个儿，在科大？”

李靖平点点，“所以你也听说了，老张的那个婿说法……”

“能不听说吗？沸沸扬扬，互联网大会过后，你们那个张区长闹着说组织证明他清白后就辞官，有那个姓程的当婿，他也下海当大老板去……你们南州怎么尽出些这种。”

李靖平道，“他那是知道汉武出来，陈越那些的国芯就危险了，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燥一些的，反正把盘子搞得心惶惶，也得我去收场不是……”

姜越琴看一眼过来，“我倒是觉得……他还是脆被关起来更好。”